夏星河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着急上班吗?如果你赶时间的话,把我放到我家,我自己冷敷一下就好。”
苏遇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中翻滚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夏星河眨了眨眼,选择闭上了嘴。
“叮——”
电梯终于来到了一楼,一位夏星河不认识的大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但是大妈是认识苏遇的。
她热络地跟苏遇打招呼:“哎呀,苏医生,这是你女朋友啊?小姑娘真漂亮,你手勾着你男朋友的脖子啊,别掉下来了。”
夏星河听到她的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我是他妹妹。”她伸手拉了拉苏遇的衣服,“你解释一下啊。”
苏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大妈说了声:“周阿姨,早上好。”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玩哈哈哈哈哈。”
电梯的门合上了,大妈的声音被隔绝在了外面。
夏星河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她伸出食指戳了戳用力苏遇的胸前,“你怎么光点头啊,不多解释点什么?”
苏遇没说话,她就一直戳。
苏遇低头看她,问了句:“手感好吗?”
夏星河讪讪收回了手,“胸肌不错。”
“你来解释比较妥当,我点头代表我同意你说的话,我说多了会有点像渣男。”
止到苏遇把夏星河抱到他家,夏星河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亲昵地抱着个女孩回家却一味解释是自己的妹妹,这种行为有点像渣男。
开了门,苏遇快步向家里走去。
看着苏遇一副嘴唇紧抿、如临大敌的样子,夏星河有些紧张地问道:“我这扭伤严重吗?”
苏遇动作轻柔地把夏星河放到沙发上,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我现在帮你处理一下”
他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大号的医药箱,在夏星河面前单膝点地,帮她处理扭伤的脚踝。
苏遇把夏星河受伤的脚搁在了他的膝盖上,夏星河脚腕纤细白皙,和他深色的运动裤形成了视觉上鲜明的对比。
夏星河有些稀奇地问道:“你不是牙医吗?也会处理扭伤吗?牙医这么全能啊。”
苏遇看了她一眼,“不是牙医全能,是我全能。”
臭屁,和小时候一样臭屁。
夏星河在心里吐槽。
一时间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房子里安静地有些过分,这个场景太过于熟悉了,夏星河想起了高三那次她摔跤导致膝盖破皮流血,苏遇把她背到了医务室,在医生不在的情况下帮她处理伤口。
当时是傍晚,苏遇身后夕阳绚烂,她当时疼的眼泪婆娑视线模糊,苏遇逆着光,她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的身后是光芒万张。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当时苏遇怕她疼,还朝着她破皮的膝盖吹气,当时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一阵阵的酥麻感从膝盖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认定她小时候一直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钻心的疼把她从温馨的回忆中硬生生拽出来了。
“你轻点,轻点。”夏星河抓着沙发上的抱枕,疼的龇牙咧嘴。
明显追忆往昔的不止她一个人。
“都这么多年了,你这平地都能受伤的毛病怎么还没改?”他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和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淡淡的宠溺。
夏星河嘟囔:“你竟然还记得。”
处理伤处确实会有些疼,苏遇想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脚腕上的疼让夏星河猛然皱眉,“嘶,你问吧。”
苏遇头也没抬,问道:“按道理来说,你还要比我大一点,为什么你一直叫我哥哥?还一直在强调我们的兄妹关系?”
夏星河与苏遇掉包,其实夏星河要比苏遇早出生一会儿。
“我小时候对有个哥哥这件事特别特别执着,我三岁生日的时候,妈妈问我有什么生日愿望,我说我想要个哥哥,当时家里人笑得直不起腰来,妈妈说她可生不出哥哥。他们每年都会用这事儿笑话我,后来我在英国的时候,妈妈就跟我说夏家永远是我的家,让我以后把你当哥哥,圆我一个梦。”夏星河脚尖用力点了点苏遇的膝盖,“反正我们也没差多久,她就是怕我回国之后心存芥蒂,想让我们和谐相处。”
苏遇没有说话,夏星河身体前倾,和苏遇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还是说,你想当弟弟?”
温热的气息离得很近,苏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女孩眼中满是戏谑,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缓缓升起,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了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