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来一脸委屈。
“我回爷爷那。”霍翊大步朝前,跟他们摆了摆手。
他不想见霍成宇,能拖一天是一天。
霍成宇现在天天都给他打电话,比过去七年打的电话都多,都是在跟他提要求和规矩的——“你既然回来了,就该XXX,否则XXX”。
这是霍成宇的经典句式。
思及至此,他眉梢一挑,不屑直接吊在了扬起的弧度上。霍成宇常高居人上,对人颐指气使惯了,也有了些天真。不闻不问地将他放养多年,养出了一身荆棘,现在又突发奇想,想把他这一身的刺给拔了。
怎么可能呢?
要不是碍着他爷爷,他根本不会答应去霍成宇那里。
霍成宇让他回来,也是因为被爷爷拿遗嘱威胁。如果再不管他,爷爷一分钱都不会给霍成宇留下。
人前给个脸,喊他一声“爹”就行了。
他们的父子情份,就是如此稀淡。
*
一进门,就见霍成宇一脸阴郁地在客厅“踱步”。
看着这来回走动的频率,估计能在微信步数排行榜上拔得头筹。
打了招呼后,她便上了楼,并未说看到霍翊的事。
回到房间后,她整理了一下书包,发现自己的日记本不见了。
将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那辛苦一天的劳动成果……
她懊恼了五分钟,然后开始强逼着自己冷静,开始回想日记本可能落在了何处。
一时抱着侥幸的心态,先给咖啡馆打了电话,询问了下情况。
但对方没给出令人惊喜的回答——他们什么都没见到。
在回忆了一遍行动轨迹后,她觉得可能是当时拿酒时,不小心弄丢了。
她连忙跑到了那个路口,只见地面很干净。
连片落叶都没有,不愧是文明城市。
……绝望。
*
次日。
她昨晚懊恼了许久,一夜没睡好,早上也起不来。
一觉醒来都日上三竿了。
吃完午饭后,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继续补日记。
抄了一下午的作文,字迹开始有了点野草横生的迹象。
速度和质量真的很难兼顾。且不说内容,就但看这几页的字迹,分明是将“老子就是在糊任务”写在了脸上。
难受。
又走起了神。
如果不是霍翊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她就不会去拿酒瓶子,也就不会拉开包,本子也就不会丢……
苦大仇深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是沈微。
沈微对她反锁的行为有些不满,又见她穿的还是外婆在县城里买的衣服,一时忍不住念叨了几句,最后说起了正事:“刚刚霍翊打电话来了,说在路上,马上就到。”
“哦。”
到就到呗。
“你换件衣裳,赶紧下去啊。”沈微催促道。
“不下去。”
“霍翊比你大一岁呢,”沈微一贯不理会她的情绪,自顾自地吩咐道,“待会记得要喊哥哥,知道吗?”
“……”
“快点哦,”见她像潭死水,沈微抬手就抢过了她的笔和作业,“下去跟哥哥打个招呼。”
挨不过沈微的软磨硬泡,她只好下了楼。
但并没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