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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星深夜从医院离开,第二天才回去,这件事瞒不了周洁琼。
她是个体面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也旁敲侧击地告诉宋翊星:“你父亲昨天晚上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丹,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这上上下下的刺激,他受不住。”
她顿了顿,又说:“外头正在播你的那个离婚综艺,现在你又和朱蕴在接触,我也不懂了,到底是我和你父亲糊涂,还是你糊涂?”
对于这件事,宋翊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他会处理,至于怎么做,他没有多说。
综艺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周洁琼也拿自己这个儿子没办法,她不想干涉太多,都说知子莫若母,可她根本就摸不透宋翊星的想法。
更何况,惹宋濂城吃救心丹的事,还更复杂,听说那天晚上,宋翊星是从一个酒店把盛茵给拉出来的。
对于这件事,宋濂城也不愿多说。
晚上的时候,周洁琼在床上辗转难眠,又问:“你说,翊星是不是还对盛茵有点放不下?”
宋濂城捂着心口:“这个可不好说。”
周洁琼犹疑:“那小朱那边……”
宋濂城拍了拍她的手背:“小朱学历高,脑子清楚,她不会不懂的。要是翊星真没那个意思,她也不会一头撞过去。”
几天后出院,宋翊星在家里休养时,半夜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简腾抱着一箱酒瓶子,来找他诉苦。
看着他那箱子酒,宋翊星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腾有一肚子委屈没处诉说,想来想去,居然只有宋翊星能够知道他的想法。
“逸舟哥,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家里头闹腾,小孩儿哭闹,那叫一个烦。娶之前觉得乖巧听话得不行,怎么生了娃之后,变了一个样子,还有就是,瑶瑶她不理我,我心里头难受。”
接着滚轱辘圈一样,说了自己去找前妻,怎么吃闭门羹,怎么在她楼下苦苦哀求,就是得不到回应。
简腾和路瑶是长辈介绍下在一起的,打那时起,简腾心里就一百个不情愿,哪怕是两个人真结婚扯证了,还是对瑶瑶不冷不热的。
瑶瑶那人心里门儿清,但也碍于父母的面子,不得不忍气吞声。两个人就那么过下去,估计也会变成一对怨侣,怪就怪在简腾外面不干净,找了个小情儿,肥着胆子去找路瑶谈。
这么一谈,两人的婚姻就给谈崩了。路瑶直接回娘家,让简腾找律师签离婚协议,硬气得不得了。
简腾一开始还觉得爽歪歪,没了家里头的束缚,他乐得在外头三天两头地蹦跶。
用简腾的话来说,直至小情儿肚子大了逼宫,他才给了她一个名分。谁知道小情儿仗着肚子里的娃,一天天作妖,孩子大了,被教得无法无天。
简腾这会儿才觉得后悔,又回头看见路瑶有了自己的生活,还交了个不错的男朋友,这心里头犯轴。
一犯轴就容易和自己过不去,天天想着念着,又是给送房契,又是上门装深沉,把路瑶给整无语了,直接把人给撵出去,扫地出门。
三瓶红酒下肚,简腾坐在沙发上,像一堆烂泥:“逸舟哥,你说她找什么不好,非找刘家那孙子,那辈分算起来,还在我之上,万一他们两成了,我还得管她叫婶婶,我心里头不服气啊,那孙子还不如我呢!”
宋翊星闷声:“那是你自己觉得,我看他不错,比你实在。”
“他哪儿有我好,我就是气……路瑶她怎么就不理我了呢,我是真心诚意地上门道歉,真心悔过。”
“不是真心悔过,她就必须原谅你。”宋翊星睨他一眼,“你做得太过了。”
宋翊星说的是真心话,简腾心里头知道,就是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
“我后悔了,真的,逸舟哥,我多么想回去那时候,路瑶她其实对我也挺好的,就是我不懂得珍惜。”
他顿了顿,又说:“哥,你呢,你现在心里咋想的?我看朱蕴未必就比盛茵差。”
宋翊星仰头坐在沙发上,久久才幽然看着他。
“简腾,你可以回去了。”说完,起身把人和酒一并拖到门边。
简腾一路大呼小叫,引得楼下私人管家频频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宋先生,需不需要帮你叫保安?”
“不用。”宋翊星想了想,“给叫个代驾吧。”
车子大喇喇停在路边,简腾在楼下大厅哭得泪眼婆娑,别提有多丢人。代驾过来后,宋翊星让人把简腾和酒一并塞车里:“别提路瑶那事了,你那不叫珍惜,只是她过得比你好,你心里不舒坦。简腾,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冷暖自知。”
简腾那会子刚打了个酒嗝,红着眼看他,在风里吹了一会儿,像是有点清醒。
“逸舟哥,你也就训我训得狠,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不觉得痛吗?我就不信了,你还没忘了盛茵,对不对?”
车子远远地开走了。宋翊星在楼下站了几分钟,心里敞亮。他没告诉简腾的是,打从他和盛茵分开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着会和她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