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向前进——江汐润
时间:2022-02-26 09:27:45

  周主管面色古怪:“这个……郑总临走时说,她今晚不回公司了。”

  ……嗯?

  郑庆和闻言一愣,有点不相信那个没人情味的工作狂竟然会不回公司,更加警惕地追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不回公司?是不是要和没对公司报备过的客户私下接触?”

  周主管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面色微妙地开口:“郑总离开时说……她只是给郑氏打工,又不是卖命给郑氏了,以后该下班时按时下班,工作谁爱干谁干吧。”

  郑庆和:“……”

  在郑庆和诡异的表情中,周主管轻咳一声,试探着问:“小郑总,你看这个方案……?”

  郑庆和黑着脸,相当不快地烦躁道:“因为私事耽误工作是郑晴寒的事,我凭什么帮她收拾烂摊子?耽误了工作责任自然在她,我是帮她善后的吗,你找我干什么?”

  周主管默了默,小心地提醒:“这个重点项目当时小郑总您也极力争取了,并且最后没争取到的时候还私下找过我,让我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项目偷偷让你经手……我一寻思,您看现在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郑庆和骤然暴起,抓起桌上的一支笔,用力朝周主管扔去:“滚!”

  周主管当机立断,转身动作迅速地闪人。一边拿着文件匆匆走出去,一边黑着脸,在心里直道晦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叹了口气,忧愁不已。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郑庆和这样的队友。这糟心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郑庆和一个人在办公室喘了好一会儿粗气,又动作暴躁地摔了好几样东西,才勉强平抑住怒气,让漂亮的女秘书进来打扫残局,自己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郑永昌那儿。

  郑永昌近年身体不佳后,就很少在郑氏的三十六楼总裁办公室里坐镇了,大部分时候都在家静养,情绪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他在工作时间接到喜爱的孙子的电话,心里有数,接起电话后没多寒暄,直入主题地沉声问:“公司出什么事了?”

  “爷爷——”郑庆和拿捏好情绪,委屈地叫了一声,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给郑永昌听。

  他对自己不敢对这么重要的方案做决策只字不提,只愤愤不平道:“爷爷你说,表姐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是她自己一门心思要进公司做事的,结果现在真把事情给她做,她还觉得自己劳苦功高,闹起脾气来了。现在就居功自傲,给我找麻烦。以后没有爷爷坐镇了,她还不反了天了?”

  郑庆和能得郑永昌欢心,当然也还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本事的,会告状就是其中一种。在他嘴里,永远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的功力炉火纯青。郑永昌本来就对郑晴寒很不满,听到孙子委委屈屈地告状,心里更是动了几分怒气。

  尤其是在听到孙子很是害怕地说:“爷爷,其实我不想和表姐争的,我没她那么有本事,怎么可能争得过她?可是我好害怕,爷爷,我怕表姐坐上郑氏总裁的位置后容不下我,把我赶出家……我也不是不能吃苦,但是我好难过啊。我也是郑家的孙子,因为她有能力,就能随便对付血亲吗?”

  这一句弱者视角的黑状,彻底戳中了郑永昌心中的隐忧。

  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精明老人,郑永昌最大的心愿不是公司后继有人,反正钱已经够多了,底下一两代不出人才也问题不大。他最渴望看到的是家族人丁兴旺,能够将他打下的基业代代传下去。他自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英年早逝,另外一个也只有郑庆和一根独苗,他没法不重视。

  他浸淫商界多年,当然知道孙女的本事。但他同时也对孙女的性格很了解,知道她确实是一个干脆利落,眼睛里进不了沙子的人。所以心里变得更加忌惮,生怕她容不下郑庆和这个家里的独苗,对他做出什么事来,怎么可能放心将郑氏交给她。

  可惜他这个孙子,是真的能力极其平庸,否则郑晴寒怎么都走不到隐隐占据上风的这一步。郑永昌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更加确定了要帮着孙子坐上郑家总裁位置的心。

  他沉声对郑庆和道:“这件事我知道了,这份文件明天我就去公司查进度,你姐姐既然今天不想处理,那以后就不用她处理了。你把这个项目接下来,我派团队全力协助你。”

  说是协助,实际上就是在说会派团队过去处理,让郑庆和挂个名,免费吃红利。郑庆和听得喜上眉梢,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随即尤不甘心,决定继续挑拨教唆,让老爷子对郑晴寒出手再狠一点,帮他狠狠打击郑晴寒的嚣张气焰。

  他在正事上没什么见识,阴谋诡计倒是一肚子都是。郑庆和眼睛转了转,状似迟疑地问:“那堂姐这次给我使绊子的事……就这么算了?我倒是确实得到好处了,没什么可抱怨的。不过她也不算伤筋动骨,手里还有其他项目。这次没成功,感觉她很可能继续对我下手。”

  这话说得有理。郑永昌听得深深皱起眉,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她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郑永昌语重心长地教导孙子,仔细地和他分析利弊,“你姐姐现在……在公司拉拢了一批高管,和你的人马势均力敌地打擂台,在外还有谈时墨护着她,不好动。你先忍耐一段时间,以后慢慢找机会。”

  提到谈时墨的名字,郑庆和顿时打了个寒噤,被他轻飘飘进行人身威胁的恐惧还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一想到这个人,他就十分有怨气:郑晴寒就这么好命,随便捡个潜力股联姻,都能涨停?

  郑庆和自己也清楚,现在想要动郑晴寒,不对上谈时墨是不可能了。甚至私底下的阴招都很难出,谈时墨这个人不光不是吃素的,还着实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行事可谓滴水不漏,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既然阴招不行,倒是可以试试阳谋。郑庆和眼睛转了转,心中已有成算。他对着电话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而后找准机会,状似无意地抱怨:“姐夫就那么护着姐姐啊?两个人明明都已经要离婚了,郑氏的离婚通知都拟了好几版。我要是姐夫,知道之后肯定得生气,简直是真心错付了。”

  他说这话是很有底气的。男人嘛,对自己的女人都是有保护欲在的,即便是谈时墨这样冷冰冰的莫测男人也不外乎如此,他能理解。不过他同样很了解郑晴寒,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心,不然也不可能结婚五年,还经常睡在公司里,铆足了劲和他争位置。

  感情嘛,最伤人的无外乎那几个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是其中很犀利的一种。

  郑永昌敏锐地从他的抱怨中抓住了重点,沉吟半晌后,说:“或许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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