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毅声音沙哑又低沉,强势中又透着些许心酸落寞:“她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对她有好感,十九岁和我在一起,我本来想等她毕业后就结婚。你们做了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吗?妈,你羡慕别人,怎么不说你把我本该有的幸福生活给破坏了?”
骆今照被儿子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和王澜来往我不管,有些念头最好趁早打住,这辈子如果不是我心里想要的人,你们可以提早做别的打算了。”
骆今照被他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关系没缓和,反而陷入了另一种怪异的紧张中。她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左右不了他的思想和决定,答应好友成亲家的事怕是难成,可这话要怎么和好友说?
倒不是她不创造机会,现在这样,她要是让小惜去找常毅,就常毅现在的臭脾气很可能把人给骂哭,回到家也止不住地唉声叹息,老公不安慰她就算还可劲地火上浇油:“我早就和你说过,时代不一样了,不要太过干预孩子的事情,现在成了锯掉嘴的葫芦吧?”
而常毅在人走后,心中更加苦涩,提笔看了眼面前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更让他心烦意乱,甩到一边,手扶着额头闭目养神。
自从辛钥回来,他的一颗心整日躁动不宁,已经有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让本来就不曾好转的失眠再度加深。
奇怪的是这几天他总在她的家门外守着,也许是因为距她近了些竟然能睡上几个小时,就是车里不舒服,睡醒腰酸背痛脖子也不是自己的。
临下班被通知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他和一帮管理开会讨论到十二点才结束。
先前还不觉,这会儿才觉得头痛难受,也许是今天早上他开车窗被风吹的,想着一会儿在路上买点药算了,不想把车停在老地方才发现居然忘了这回事。
感冒的症状彻底显现出来,整个人昏昏沉沉连眼睛都不想睁,正好朱悦给他打电话叫他一起坐坐,他干脆让朱悦买药过来。
就在他想趴着眯一会儿的时候,冷不丁看到有个个头不高清瘦的人走过来,借着路灯看人虽模糊却也足以让他看出这人不是个好人。
只见那人四处看了一遭,先是趴在门上往没有缝隙的‘门缝’里瞅,然后在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朝着门锁里转,不知道是太认真还是新手的缘故,连身边站了个人都没发觉。
常毅无声地笑了笑,抬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拍了下,声音沙哑满含磁性地问:“兄弟,干嘛呢?”
那男人一惊,当下翻脸想挣开人要跑,奈何扣着肩膀的那只手力气大的就是一个男人都招架不住,眼下不是叫疼的时候,这人就是仗着这块儿没监控才敢来,自然也就拼了老命的伸手揍这个有一副过分好看皮相的男人。
常毅不愿意惊动屋里的人,所以他尽可能地将人往空地上带,如果放在平时,这种绣花拳他压根不放在眼里,偏不巧的是感冒有加重的样子,不注意结实地挨了下,痛意让他头脑恢复瞬间的清醒,用力将人甩出去,这人也会选方向,咚地一声直接撞在门上,惊得附近的狗受惊叫起来,一只叫其他的也跟着叫,这种异样的动静也将周边的住户给吵醒了。
那男人一看这架势终于害怕,恳求着常毅放他一马。
常毅冷笑:“放你一马?你主意都打到老子女人身上来了,我不断了你命根子就够仁慈了,觉得委屈去警察局和警察说理去吧。”
其实辛钥这个时候还没睡,因为宋远说打算拍她刚完成的这部漫画,所以她这几天从头开始看,万一有逻辑薄弱的地方也好记下来修改,看得正入神,突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上院门发生很大的声响让她忍不住颤了下。
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拿了能防身的家伙走到门口,她在屋里就报了警,所以才有这份胆量,哪知刚到门口就听到常毅这么一句,把她给噎了个半死。
街上的人已经走过来了,那男人赶紧辩解:“兄弟,我就是穷的过不了日子了,市区繁华的地方有监控,这两天见来找她的人都开着豪车,我想她肯定有钱,所以就想来偷点钱花,这不还没干就被你抓到了?你好人,就放了我这回吧。”
常毅怎么可能听他的鬼话,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闻声而来的街上邻居看到被常毅扣着的人,惊道:“赵同?你在这里干什么?”
常毅眼尾上扬,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恶意的调侃:“哦?认识的?大爷,这人是个惯偷吗?水平有点菜啊!”
“偷?怎么可能,他就是干开锁的,卖卖不错,不缺钱偷什么偷?”
常毅抬脚狠狠地揣在那人腿窝,赵同低呼一声跪下来,痛的龇牙咧嘴,而常毅却是疯了一般地朝人身上招呼,好像不打断了气不甘心。
辛钥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这男人下了死手,赶紧开门跑出去拉着他:“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你别打了,把人打坏怎么办?”
常毅喘着粗气笑得张狂:“打坏就打坏了,我会怕?我把他打成残废送他去医院,医药费我出,一辈子就给我废着。”
说话间警察已经来了,将两人带到警察局问话,辛钥也跟着去了,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到底还是因为她而起的。
不过真的坐下来才觉得后怕,如果这次没有常毅在,一个专业开锁的开了她的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要往深想一想就出一身冷汗。她将这里当做她一个人的清净之所,将外面的烦忧隔绝,只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没想到有人已经盯上她,势必要将她的清净打破,真的越想越害怕。
常毅捂着被打肿了的半边脸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对他凶的要死的丫头一脸茫然地盯着地面,双手合握成拳头放在唇边,那样子分明被吓得不轻。
常毅好笑地走到她身边,笑得不正经:“这会儿怕了?”
辛钥抬眼看他,看他这副欠揍的样子,心里十分复杂,好半天才说出口:“你这么晚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哪知常毅一点都掩藏自己的用心,叹了口气:“为什么?因为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离你近些我才能闭上眼。”
辛钥还想说什么,却见他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下意识地去扶,这才发现他身上烫的吓人,脸红的也不正常,这人……她二话不说赶紧请人帮忙将人送到医院去。
哪知车已经走到半路了,这祖宗闹腾着死活不去医院,脾气大的要死,说实话,辛钥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很少看他有这么无赖发脾气的时候,他很克制,很少有较大的情绪波动,也总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