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萤!”
许萤挂断电话,直接关机,防止陈时礼继续打电话烦她。
深夜凌晨近四点的冷风呼啦啦的吹着,虽然现在已经立春,但气温还是有些凉。
陈时礼眼看她挂掉通话,皱眉抿唇,又耐着性子打过去,这下更绝,对方已经关机了。
摆明不想跟他废话。
他心里憋着挥之不去的浊气,现在很想把许萤抓回家好好收拾教育。
过了半个小时,有人给陈时礼通电话,告诉他已经查到许萤在哪。
这下,陈时礼直接开车抵达SAL。
然后,他坐在车里,看见许萤和谢斯年一起从里面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刚刚停了辆突兀的车子。
陈时礼绷了一整晚的怒意,终于在濒临处爆发。
他下车,大步走向两人,直接把许萤拉过来护在怀里,顺带还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许萤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回过神就看见陈时礼冷着一张脸,长臂圈着她给她穿外套。
“你干嘛?”她横眉冷对。
男人不说话,那双眼睛锐利得很,哪还有平日里温和的模样。
他的力道有些重,在许萤的手臂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她挣了挣,没挣脱。
谢斯年插嘴:“老师,你没看见师母很痛吗?”
“你给我闭嘴。”陈时礼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给许萤系好大衣扣子后,男人拽着她,把人塞进副驾驶。
他用车钥匙锁了车门,确保许萤不会出来,这才转身拎着谢斯年去其他地方。
许萤拍了拍车门,明显很生气:“陈时礼,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置若罔闻,把谢斯年推进角落,在他反抗的时候,直接握紧拳头揍过去。
这些年来,陈时礼活得过于温和,跟他打交道的人都说昔日混不吝的陈家公子,如今俨然变成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一举一动都是斯文做派。
于是,所有人都忘了他最真实的一面。
陈时礼揍起人来也狠,谢斯年哪有半点招架之力。
男人拽紧他的衣领,把人摁在灰白的墙上,“砰”地一声,震得谢斯年背后一片青紫。
陈时礼的怒意并没有消除,他眉峰冷冽,声线沉沉又危险:“谢斯年,你成天想着觊觎别人的女朋友,你他妈是不是犯贱?”
谢斯年挨了打,俊秀的脸上也落了彩,嘴角青紫,隐隐还有血迹。
他看着面前勃然大怒的男人,竟还笑得出声:“老师。”
人前看起来温吞腼腆的人,其实背地里也很疯。
他说:“师母其实早就对我有意思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要不是那晚,他不曾近距离接触许萤,他也不会拒绝她。
如果她如隔云端,可望不可即,他绝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可偏偏她近在咫尺,只要他努努力就能触手可得。
多么诱人。
“对你有意思?”陈时礼被他这句话刺激到,黑眸里迸射出彻骨的寒意,他猛地扣住谢斯年的脖颈,五指用力,语气薄凉而病态:“阿萤爱的人是我,我和她自高中就认识,一直以来都是同桌。”
“我们认识了快八年,你才认识她多久?你连我们的零头都比不上,她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话虽这么说,但谢斯年刚刚说的却在陈时礼心里留下疙瘩。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接受自己爱的女朋友心里装着其他人。
谢斯年轻笑,嘴角牵动疼痛,“老师,既然你那么笃定,又为什么这么气急败坏?”
都说南财大的陈教授端方自持,冷静得像脱离红尘俗世的谪仙,原来,他也会因为爱而惴惴不安。
他的笑太扎眼,尤其是浓墨似的夜色罩下来,衬得他更加渗人。
陈时礼的五指拢紧,手腕、手背青筋暴起,谢斯年只感觉呼吸逐渐困难,俊秀的脸涨得发红。
男人盯着他,半晌,松手,谢斯年一下子卸去所有的力气,身体顺着墙面下滑。
他坐在地上,掌心撑着,呼吸急促,陈时礼居高临下睥睨他,警告道:“谢斯年,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