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成长性,谁也比不了。”张楠金说。
“……”
“我说过了,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院比你优秀的医生——当然有,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他们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产生了一套自己的学术框架和理论,相对于年轻人来说,更难接受创新革命。”
“而你,学习能力比谁都强。这是我在学生时期,就已经深深感受到的事实。”张楠金说,“这次学术活动是由国际脑外科学协会主办的,无论是参会人员还是回忆规模,都是历届最盛,十五项大会内容全方面覆盖外科治疗、化疗、放疗、靶向治疗、免疫治疗、临床研究、精准医学、基础前沿、转化应用等所有脑外科涉及的相关领域。能从这次大神云集的学术活动中带回多少新技术,对我们医院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张楠金说:“和我们的交情没有关系,选你,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只有你去,我才能够放心。”
张楠金的坦诚让卫霓多少有些动容,她诚挚地看着张楠金的双眼,承诺道:“我会尽我全力。”
“我知道。”张楠金笑道。
“大会是年后的事情,现在还不急——你打算什么时候休你的年假?”张楠金说,“你要休假最好就现在休。等到快过年的时候,休假的人打堆申请,你的批假就没那么好过了。”
卫霓其实休不休都没差。
她没有什么旅游计划,也不需要探亲访友,休息日大多和解星散一起打发时间,而现在,解星散也出去巡演了,她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的……
一个突发的念头忽然冒出,简直就像青天白日下不可思议的狂想,卫霓自己也愣住了。
“……怎么了?”张楠金说,“是有计划了吗?”
卫霓回过神来,犹豫道:“……还在计划,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好吗?”
“尽快。”张楠金点了点头,“不然你就只能屯着年假,等年过了之后再休了。”
“好。”卫霓说。
走出副院办公室后,卫霓回到自己的办公岗位上依然心神不宁,旁的工作还能摸摸鱼,作为一名时刻观测病人病情的住院医,她的这种心神不宁却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在座位上甩了甩头,强行逼退那些惊人的想法,重新专注到自己的工作上来。
工作时间,还能如此强迫自己,等到脱下白大褂后,那些疯狂的念头重新涌上了脑海——
她想去探望外出巡演的解星散。
给他一个惊喜——
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话,应该能算作惊喜。
毕竟自他外出巡演之后,他们见缝插针打的每个电话,解星散都透露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可是,这合适吗?一个普通友人,会千里迢迢前去探望自己外出工作的好友吗?
一旦踏出这一步,她刻意忽略,刻意忘却的那些界限,就会变得更加模糊,更加暧昧不清。
或许会违背她不想改变的想法,往更深的感情质变而去。
卫霓感觉到一丝胆怯。
面对可能会再次落入深渊的恐惧。
转角之后可能是路,也可能是死路。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卫霓抱着种种复杂的疑虑,小心翼翼地找上她唯一一个可以倾述心事的朋友。
“梦瑶,你在忙吗?”
消息发出之后,周梦瑶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你出什么事了?”
电话一接通,急性子的周梦瑶就开门见山问道。
“我没什么事,就是有些问题想咨询你……你现在忙吗?”卫霓说。
“不忙!我前段时间找着合适的月嫂了,孩子有人带,我这两天在和陈诲章这垃圾扯皮,今天他终于消停了。我正好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就联系我了。”
“他答应离婚了吗?”
“他不想离——”周梦瑶用厌烦的语气说,“但没关系,诉讼离婚丢的又不是我的脸。他的那些艳照,我都留着呢。即便不能证明感情破裂,大不了就分居呗,分居到可以离婚——反正撕破脸了,老娘就是要离婚,就是要当个富有而快乐的离异妇女。”
周梦瑶的自我打趣让卫霓笑了出来,也让她相信,她是真的不再留恋那个金碧辉煌却冰冷的家。
“对了,你说要找我咨询,咨询什么啊?”周梦瑶问。
“我……想用年假去S市。”卫霓说。
“哦……”周梦瑶还没触及核心,“你想去就去呗——不过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