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漂亮说话又温声细语的美女学姐谁不爱呢?
唐笙优雅的退场。
后台候着曾经的高中班主任。
班主任笑眯眯夸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这么有出息了,当初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呢!果然给我长脸!”
看到这张熟悉亲切的笑脸,唐笙也忍不住弯唇巧笑,“老师客气啦,能被邀请回校演讲我感到非常荣幸。”
班主任也慈爱的附和着。
两人边走边聊,班主任便将唐笙送到学校门口,“以后再来看看学校,我挺舍不得你的。”
唐笙笑着道好。
刚出校门,一个小不点蹲在门口,呜咽声断断续续。
唐笙上前蹲下,温声询问,“小朋友,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迷路了吗?”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自己这个出门“捡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如火纯青。
唐笙耐着性子轻哄,从口袋里拿出湿巾,“小朋友快擦擦,都哭成小花猫喽。”
“谢谢漂亮姐姐,呜呜呜……我……和哥哥出门玩走丢了……我就在他曾经上学的学校门口等他,但我等了好久……呜呜嗝……他也没来……”
“我想回家……我害怕……”
小男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湿漉漉的眼睛仰头看向唐笙。
唐笙温柔的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别害怕,你是男孩子要做个勇敢的男子汉!”边说边帮男孩顺气,“你知道怎么联系你哥哥吗?”
“我……我记得他的手机号。”
杜禹南急匆匆赶来时,小不点已经窝在唐笙的怀里睡着了,大概是哭累了。
睡梦中也不踏实,时不时的哽咽。
杜禹南道了声谢谢,伸手想要将男孩从唐笙怀里抱过来,却不想睡梦中的小孩紧紧的攥住唐笙的衣袖不撒手。
杜禹南眼含歉意的看向唐笙。
唐笙善解人意的开口,“你是小北的哥哥吧,我帮你把小北抱回家吧,他也不重。”
杜禹南连连道谢,“真是太麻烦你了。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唐笙,不麻烦的,小北很乖,我很喜欢他。”
唐笙摇了摇头,礼貌的回答。
唐笙?!
对面的杜禹南瞳孔震惊的一缩,眼神隐晦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漂亮女孩。
是陈宴的那个女朋友唐笙吗?
杜禹南眼睛深处似有阴鸷的幽光闪现。
两人路上交谈甚少,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走到杜禹南家门口,杜小北或许是意识到到家了,睡眼蒙松的睁开眼。
看到是哥哥,小北高兴的伸手对杜禹南求抱抱,并回头礼貌的对唐笙说道:“谢谢漂亮姐姐送我回家!漂亮姐姐再见!”
唐笙也笑着摇手说再见,“小北乖,以后可不要再迷路了哦。”
“嗯嗯!小北听话!”
杜小北乖巧的被杜禹南抱进家里。
唐笙也打算打车回家了。
“唐笙小姐,请等一下!”
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唐笙转身,看到是急匆匆跑来的杜禹南。
“感谢唐笙小姐的帮助,帮我找回了小北。”杜禹南郑重的道谢。
接着呼了口气,紧张试探的开口道:“很冒昧的问一下,您认不认识京城太子爷陈宴?”
“唐笙疑惑的点了点头。
“我认识他,怎么了?”
刚说完,杜禹南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难以掩盖的恨意,眉头阴翳,看向唐笙的眼神瞬间冷若冰霜。
这变脸不禁让唐笙心惊,心底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唐笙便被捂住了口鼻,一阵眩晕感扑面而来。
昏迷之际,唐笙依稀看到杜禹南阴暗的脸色闪过一丝不忍,耳边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对不住了,唐笙小姐。”
唐笙合上了沉沉的眼皮,暗道倒霉。
不对。
蹲在唐笙家门口的陈宴皱眉。
这个时候唐笙早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回家?
陈宴有些担忧,总感觉会有不好的预感。
正想着,唐笙的专属电话铃声响起。
蹙起的眉头顿时舒展,陈宴正想开口,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是陈宴吧,唐笙在我手里。”
陈宴眯了眯双眸,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冷光,冷静自持的开口:“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陈宴的声线依旧平稳,但抓着手机的手隐约发抖,关节用力到泛白,昭示着主人的内心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平静。
“哈哈,不愧是太子爷,自己的女人被绑架了自然这么冷静!”电话里的人嘲讽道,“我现在在郊区的废旧工厂里等你,记得一个人来,别搞小动作,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嘟嘟忙音。
陈宴立刻开车,边开边打电话给周景洲。
“陈公子,说说吧,你老人家又发生什么事了?”
周景洲吊儿郎当的调笑。
“不是我,是笙笙。”陈宴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她被人绑架了,在郊区的废旧工厂。”
“什么?!嫂子被绑架了?!宴哥你别着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那头的周景洲声音陡然升高,紧张坏了。
“我正在赶过去,你配合联系一下警方。”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宴眼神坚韧,心中默念。
笙笙别怕,等我去找你。
拥有温柔,温暖世俗
吱啦——
四周静悄悄的,破旧的铁门发出沉闷刺耳的响声。
“陈宴,我倒是敬你是条汉子。”
杜禹南看到陈宴果真独自一人来到工厂,语气嘲讽的说道。
陈宴并没有理会杜禹南的嘲弄,而是盯着唐笙。
她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反剪在椅子背后,嘴被白布堵住,神色苍白脆弱,无助垂眸。
两人相视,陈宴脸色有些难看,紧抿嘴唇,潋滟波光的桃花眼此时暗淡如泼洒的浓墨,久久不散。
陈宴的心疼和愧疚紧攥着他的心脏。
他知道,唐笙今天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曾经的私人恩怨,导致她被迫无辜卷入。
陈宴咬牙,攥了攥拳。
是自己的疏忽没有保护好放在心尖的人。
陈宴记得杜禹南,模糊有点印象,好像是杜家的私生子。
“你想要什么?”
陈宴冷冷看着杜禹南。
“哈哈哈哈!”杜禹南没有回答,而是笑了起来,猖狂而快意。
杜禹南拿出一把小刀贴近唐笙脆弱的脖颈。
唐笙的脸色发白,眉间楚楚,娇弱的天鹅颈细腻泛光,仿佛轻轻一碰,纤细易折。
但她的眼神冷静,无声安慰陈宴。
切勿冲动。
“陈太子倒是贵人多忘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个因为你的一句话而被劝退的学生?”
杜禹南眼中闪着恶毒的光,恶狠狠的说:“就是因为你!一句’垃圾,脏眼’,我被全学校唾弃、看不起!那些为了讨好你的狗腿,用下三滥的手段逼我退学!”
“难道就是因为我是私生子?我就活该被人打骂?我就活该低人一等吗?难道我连活着都是错误吗?”
杜禹南喋喋不休的怒吼,愤怒的外表下难掩一抹自卑。
“也是,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不懂人事罪恶,自有一波人觍着脸上赶着去做!”
杜禹南放开唐笙,捂着脑袋,那些不堪的言论在脑袋里不断的响起——
“他就是杜家那个私生子吧,小三生出的孩子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我要是他,我早就去死了……”
“真恶心,他怎么还来上学,看到他就觉得晦气!”
他们高高在上,自以为自己高尚,用堂而皇之的话语显露丑恶的嘴脸。
杜禹南晃了晃身子,似是陷入了恶臆。
他喘着粗气,眼睛红血丝喷张,咬牙切齿。
“也不知道陈太子愿不愿意用您高贵的人命,一命抵命来换您心上人的命?”
唐笙紧张的摇摇头,让陈宴不要做傻事!
“可以。“
陈宴沉声回答,眉间坦荡,一丝犹豫都没有。
“你来吧,我不会还手。”
唐笙神情激动,眼眶泛红,疯狂摇头。
杜禹南大笑,上去就是用尽全力的一脚。
“咚——”
陈宴被踢到了铁门上,掀起一阵灰尘,后背在门上留下印记,似有血迹擦伤。
唐笙无声的望着伤痕累累的陈宴,哽咽啜泣,滴滴泪珠像断不了珠玉,顺着眼角,流至下巴。
杜禹南大步走向前,挥起拳头,发泄着不公。
牙酸的骨肉碰碰声砸在身上,陈宴信守承诺没有还手,默默忍受。
“抱歉……”
陈宴狼狈的侧躺在地上蜷缩,喉咙里都是火辣的铁锈味,他的喘息声都断断续续,这声道歉却很清晰的响在杜禹南的耳边。
“你说什么?”
杜禹南刚要落下的拳头停滞在空中,他有些惊讶。
“我为……我之前的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
没想到陈宴这种人也会道歉。
正是这份短暂的迟疑,旧工厂巍巍颤颤的铁门突然“嘭——”的一声被外面的人撞开。
“蹲下!不许动!违令者一律开枪处理,后果自负!”
特警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住了杜禹南。
杜禹南被扣住双手,押送到了警车上。
唐笙被人放开后,快速奔向陈宴,小心翼翼的搀扶他。
陈宴抬手擦点还未流下的泪水,温声安慰道:“我没事,你放心。我有些话想跟他谈一谈。”
唐笙小心的抱了一下陈宴,乖巧点头,候在一旁。
“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
陈宴走到警车边,扣了扣车窗。
“你想干什么!”
杜禹南猛地看向陈宴,紧张警惕。
“你不要紧张,”陈宴解释,“我会资助他直到大学,弥补我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
杜禹南紧紧的盯着陈宴的脸,试图找出一丝说谎的迹象。
陈宴神色诚恳,一派坦荡。
杜禹南松了一口气,低声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陈宴颔首,转身去找心上人。
不可一世的太子爷对曾经的错误挽救,他不再高高在上,自负傲慢,但这不是软弱落魄,是温柔的力量。
而温柔的力量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
杜禹南看向连忙小跑过来,想要扶着陈宴的女孩,那个因为个人恩怨无辜卷进来的女孩,那个愿意帮助迷路的小孩回家的女孩,那个叫唐笙的女孩。
突然挺羡慕陈宴的。
杜禹南默默的想。
你拥有了温柔,你愿意因此原谅曾经糟糕的自己,去温暖这个糟糕的世俗。
“喂,陈宴!”
杜禹南喊到:“我没想伤害她,你不来的话,我明天就会放走她!唐小姐是个好女孩,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陈宴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笙笙当然好了。
陈宴低头亲了亲唐笙还泛红的眼角,唐笙想抬手打他,但只是轻轻的落下。
陈宴轻笑,眉宇间藏不住的骄傲。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让她迷途知返
仿佛一切都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唐父接受了M国著名心理专家的治疗,效果很明显,唐父和唐笙的关系不再僵硬,逐渐和缓。
期间陈宴多次登门拜访,唐父气的不行,好不容易挽回的父女情深,却被陈宴这个不要脸的插足。
吹胡子瞪眼了好几次,却没有真的阻止两人的交往,时间久了,也默许了两人的关系。
年底,京城唐家举行了聚会,向大家首次亮相唐家大小姐。
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江锦洛也来了。
不过现在的她不再自信,失去了江家的光芒,骄傲的小孔雀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看到人群中耀眼的唐笙,没想到她竟然是唐家千金。
江锦洛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了然。
也是,那么漂亮优雅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江锦洛没站稳,手里的香槟不小心倒在了礼服上。
她有点狼狈,涨红了脸,愣愣的站在原地。
“呦,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大小姐啊,你怎么有脸来啊?人家唐小姐和陈公子门当户对,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一个女声讥讽道。
是杜家的千金,她面容刻薄,语气尖酸。
旁边的人也附和,冷嘲热讽。
“丢死人了!”
“就是就是!”
引起了不小的喧闹。
唐笙自然注意到了。
礼貌拒绝了想要上前谈话的青年俊才,唐笙走过来,注意到江锦洛的窘迫,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