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既然对沈鹤行有歉意,想弥补,那沈鹤行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不记得?
到头来连一句生日祝福都没有。
说白了,他做那么多,只是让他看上去不那么渣而已。
…
回去的路上,沈鹤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依旧和乔漾平静地说着话。
这一趟来回花了两个小时。
回到家后,那碗长寿面已经凉了。
乔漾擀的面多,想要重新给他煮一碗时,却被他按住了手。
他清冷的双眸里透了点点温柔出来,“没关系,就吃这个。”
“可是凉了,对胃不好。”
“这是第一碗。”
沈鹤行说:“意义非凡。”
乔漾顿时心疼不已,“好。”
沈鹤行拾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面。
他吃东西速度并不快,细嚼慢咽,动作很是赏心悦目。
见他吃完,乔漾鼻头酸酸的,“凉了,肯定不好吃了。”
沈鹤行唇角牵了牵,“很好吃。”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乔漾轻嗯了声,心里却不是滋味。
尤其是在看到他小时候的玩具时,那种滋味,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不敢想象,那五年他在沈家是什么样的。
乔漾又看眼桌上凉凉的法餐,“晚餐已经不能吃了,我们出去吃吧。”
沈鹤行:“好。”
两人在外面吃完了饭,见时间还早,又去看了场电影。
等回到家时,已经深夜十点了。
洗了澡,两人躺在床上,一时无话。
沈鹤行从后面抱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乔乔,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
乔漾转过了身,对上他那双幽深的凤眸。
她抬头,亲了亲他的唇瓣,“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
昏暗的房间里,沈鹤行无声地笑了笑,心底的情愫翻涌。
“好。”
两人相拥而眠,并未做什么情侣之间的事。
乔漾窝在他的怀里,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这一觉睡得并不深,午夜时分,她突然被一道呓语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便看见沈鹤行双手紧抓着被角,呼吸急促,清隽的眉紧巴巴地皱着。他脸色苍白如雪,连唇色都泛着白,饱满的额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做噩梦了。
乔漾想起舒蜜之前说的,他小时候去临台寺前,每晚都会做噩梦。
是今天见到那铁箱子又勾起了小时候不好的回忆了吗?
“表哥。”
“表哥。”
“沈老师。”
“阿行。”
“……”
乔漾握紧了他的手,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沈鹤行像是困在了梦魇里,无论她怎么叫他,他始终都紧阖着双眼。
乔漾想起他三年前,给自己念经那会儿。
那本《百佛名经》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