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勺搅拌,端到她的鼻子前,让饭香钻到鼻腔内,倔强的转头,无论转向哪方,他都会紧跟其后。“玩够了”,他捏住她的下巴,一口饭送进去。
致使她被呛的咳嗽,不等她缓过来,又一口送进去,此刻那些饭,堵在喉咙无法下咽,看着鼓鼓的腮帮,停顿了一下。
她一鼓作气喷他一脸,并张狂的笑着,“饭的滋味如何!”
他抽搐着嘴角,抹去脸上的饭,把饭自己吃了,林晓以为就结束了,没想到,他嚼碎一部分饭菜,用嘴喂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撞击,牙齿都感受到冲击,他掐住下巴,强迫她咽下去,看着他继续咀嚼动作,林晓不想再来一次,主动自己吃完饭。他满意的看着,不管她的愤恨眼神,转身离开了。
他嫌弃的扇了扇空气,一股味道弥漫着,却没有下一步活动,拍拍她,让其等到结婚的前一天就给她洗澡。
漫长的等待消耗了她的精神,手腕摩挲出深深的口子,从最初的一碰就疼到麻木,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门打开了。
他笑着喂饭,轻声叫唤,没有反应,厉声叫唤,她终于看向他,嘴唇仍旧紧闭,眼神从他到饭上,喉咙中给出一个冷哼。
他挑眉盯着,感受到她的不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注意到隐忍的样子,不顾一切的出言讽刺,“哟,这就要动手了吗?精心维护的暖男人设要崩塌了”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松开拳头,拿起饭勺喂到嘴边,“晓姐姐,肚子饿了吧,吃饭”,
林晓不领情,含住一口喷向他,“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下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给了一巴掌,头偏向一边,吐一口血水,他立刻捏住她的下巴看向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迫使她张开嘴,把饭一口一口的喂,用纸巾擦拭嘴角油汁,“这样就对了”,在出门之际,说出了结婚的日子——明天。
沉寂的内心被触动,睁大了眼睛,或许能够出去,见到明媚的阳光,那时我一定能趁乱逃走,不给他抓住我的机会。
有了一丝的希望,周身有了温度,观察着房间的四周。
一夜过去,熬不住闭上眼,耳朵听着黑暗中的动静,开门的一瞬间,她应声睁眼用余光看着一双拖鞋,不是预想中的黑皮鞋。
默默的叹气,他挑起下巴,“晓姐姐,为什么叹气,哦,我懂了,你预想着西装婚纱,对吧”
被戳中心事,脸色微变,故作高傲的姿态仰视,“我都不稀罕这些”。
他解开绳索,抱着进了浴室,清洗着身体,他深深嗅了嗅她的味道,换上一条红裙,搀着去了餐桌。
坐在烛光晚餐前,一时晃了眼,不能接受刺眼的亮光,他用两条丝带分别把她的双手绑在扶手上,留下她面对一众美食。
再次出现时,换上了合身的西装,脱去外套,两人面对面而坐,举杯庆祝特殊的日子,微扬嘴角,知晓林晓无法举杯,递到嘴边让她喝下,随后对着杯口的红唇印,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他熟练的切着牛排,一刀一刀摩擦在餐盘上刺耳的声音,三分熟的还掺杂点汁水,引人不适,自顾自的品尝一块,随即叉上一块递给林晓。
林晓内心是拒绝的,碍于他的注视下,试探的吃进,口中的爆浆,说不出的滑嫩感,反复咀嚼中,不断的递上来一块,越来越想吐,难过得流出眼泪。
“这点牛肉都吃不下,是一个娇小姐,我以前吃得更加难以下咽,那表面附着的小动物的食物,我都不敢挑剔,生怕吃了这顿没了下顿”,
这番话刺激到林晓,不断的干呕,促使眼泪顺着留下到了嘴里,咸咸的味道让她不由得多回味,
他皱眉这副样子,用纸巾擦拭干净,抚顺了头发拨到两旁,拿出一只口红沿着嘴型勾勒,“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精致”。
在他的帮助下完成了晚餐,吃着递来的水果,她问出了今晚最疑惑的问题,“为什么不去领证?”
他顿时一怔,继而看着她的双眼,“晓姐姐,你真的想要跟我结婚!?”
不能从她眼中看出任何情绪,如泄气的气球缓缓倒向椅背,“我早应该知道你的铁心石肠,是我的一厢情愿”,突兀的笑起来,“没事了,无论如何谁也不能拆散我们,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因为我是爱你的”。
低声说句,“这辈子不可能,做你的春秋大梦”。
注视的够久,喝下最后一杯红酒,“去洞房”,他起身来解开结,带有迷恋的眼神打量着全身上下,就在站起身,她一头撞向他的额头,跌坐在地上。
找准机会向着大门跑去,紧惕着后面他是否跟来,扭了几下,被上锁打不开,眼见他站起身朝着这边走来,扔了很多东西,都不能阻止他的走近,抓起一旁的雨伞阻隔着两人,“金博,你别动,别动,听到了吗?”
他一边走一边挽起衬衫袖子,“晓姐姐,你先过来,我就给你开门”。
将信将疑看着他前进,眼见越来越近,挥动雨伞指着他不准靠近,他打开了门,侧出身子让其通过,正当她准备夺门而逃。
爬出去
被门槛绊倒踉跄一下,瞬间头发被拽住,向后一拉,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眼看着大门一点一点关闭,心里更加着急,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扑向大门,“没用的,你不可能出这个家门,跟我回去”。
试图抓着一个小雕塑,砸向他的头,短暂的被放开,林晓向屋内另一方向阳台跑去,直奔着水果刀,双手紧握对着他,后退靠近阳台,呵斥他后退,不然从楼上跳下去,站上那光洁的台阶,风吹动了她的头发,边上摇摇欲坠,给他紧张的冒汗。
林晓内心对外界极度渴望,张开双臂迎面绿植,索性直接跳,无论是生是死,即便终身残废,也不在怕的。但真正面对那远方,心底产生了怯懦,退下台阶。
“你竟这么跳了,不想知道叶子零的情况吗?”
她缓缓转身,难以置信,他的话真实性值得考究,“叶子零怎么样了?”
他欲靠近,那刀子抵在脖子上,由于紧张过度,刺入一点,“你听话,我就不伤害叶子零,乖,放下刀,你都受伤了”。
为了进一步接近她,说出可以去见他,逐渐来到跟前,想要夺走,林晓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给他的手臂一划拉。
趁着他捂住伤口之际,冲向阳台,不再有顾虑,叶子零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一只脚刚踏出阳台,意外的是向后倒去。
整个人倒在地上,金博就在旁边,“晓姐姐,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骑在她的身上,一番拳打脚踢,她抱着自己死死咬住下唇,咬破都不自知,眼前逐渐模糊,总是体力不支昏厥。
察觉到眼前人没了动静,他停下了手,从地上抱到怀里,低声细语,“晓姐姐,你待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次日醒来,依旧被绑住,脖子的伤口已结痂,面对无法动弹的身体,再次感到绝望,这下是双腿失去了知觉。
金博坐地上枕在双腿上,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林晓已经醒来,“金博,你不用守着,我跑不了”,林晓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垂下眼帘叹气。
他耍赖着不走,抱着双腿不放,她只能任他抱着,未来多次见到他对双腿放了东西,林晓知道是他的杰作,双腿失去知觉,现在如同一个废人坐着。
叶子零在外治疗了一个月,全身上下基本恢复,方玟在一旁看着,面对这对苦命鸳鸯实在惋惜,彼此都深爱着却不能终成眷属。
方玟抱着手臂听着诉说,只能口头上的安慰,无法提出好的办法,派遣的人无法通过翻墙入室打探到消息,无疑是热锅上的蚂蚁。
派遣的人持续跟踪守在门口附近,金博进出林家,以及医院,在汇报金博个人行踪无异常,方玟都要坐不住了,为什么他不能有一丝异常,这样就能在其他地方截获他,控制住行动,营救林晓就非常轻松。
这一天很快到来,金博下午没有去医院,而是去到一家花店买束菊花,准备去看望林叔叔,在金博偏头的瞬间看到不远处的清洁工。
回到家,金博牵着她的手,感叹过了一年,林晓不能亲自去看望林叔叔,这激发了林晓内心的愤懑与悔恨,那个老爸虽然有诸多管制,但给予很多的关心,后悔未能及时尽孝,做一个让他骄傲的女儿,恨他的心地善良,把金博带回家。
他委屈巴巴表示林晓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并不是不带她去看望,只是为了她的安全,日后有时间再带她出去。
摩挲着她的手心,告诉她这些天总被一个人盯着,本以为是他的多疑敏感,那不过是一个恰巧来干保洁工作的人,但今天也出现在墓地,虽然换了一件常服,但我能通过双眼辨认出,他就是经常跟踪在身边的人,那个人应该是叶子零派来的吧。
听到这些话,林晓大脑嗡嗡的,那么叶子零现在非常安全,他真是一个笨蛋,怎么不放弃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不要再执着追求解救她,哭笑不得。
他看着她的表情从欣喜到难过的变化,很难理解她的心情,但那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内心,让金博非常不爽,“听到你前夫的消息,心情一定很好,但你是否知道作为丈夫我吃醋了”。
“金博,你想多了,叶子零早已离我而去,何必为一个逝世的人吃醋,我都嫁给你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金博难得露出笑容,紧紧抓住她的手,“晓姐姐,你能这样想最好,别让我再发现你有逃跑的心思”。
林晓知晓叶子零没有放弃解救她,按耐不住的欣喜,敲打了瘫痪的双腿,顿时犯愁,逐渐泄气,拖着这双废腿该如何走出家门。事实上,任何困难都不能击垮天生乐天派,她想到了把枕头绑在膝盖上,依靠双臂力量爬出去。
她体贴金博枕地不舒服,建议绑一个枕头在大腿上,这样就能舒服些,显然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他突然一个公主抱丢到床上,“既然想要舒服,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履行夫妻义务”,让她惊慌失措,抗拒着他的雨点般的亲吻。
于是改用撒娇方式,需要一个抱枕玩偶抱着,他不在的时候,想要一个可以思念的寄托,他看着她眼睛,似乎是真切的请求,他就给她准备了一个小熊玩偶。
紧接着,双手高举头顶,两人之间亲密无间。
有了一个玩偶,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狠下心向一旁的地板倒去,纵使手肘很痛,咬着牙向轮椅爬,坐上轮椅,驱使着来到房门,轻松打开门。
面对延伸向下的楼梯,轮椅失去作用,将它推下,林晓垫着小熊玩偶向下爬行,来到楼下,把翻到的轮椅放好,挣扎着坐上轮椅。前往最后的大门,曾经已看到外面的世界,但很快又陷入了深渊,今天,是她克服困难,拯救自己的一天,无论如何,即使是爬,也要出了这个牢笼。
惊喜的发现,门锁是开的,看来就是因为限制了双腿的活动力,认为是再也不能走动,放心的不上锁,林晓此刻激动万分,但每一次的较量使她不得不谨慎小心,莫不是他的试探,若是被他抓到,下一次可能就是让双臂失去活动能力。
轮椅是出不去了,林晓一步一个摩擦爬出了林家,来到大街上,无数的过路人驻足围观,无一人上前帮助,正当她要昏厥,那个暗处的保洁员出现了,迅速带走了她。
在方家
林晓在大街上行走着,四周有人总是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紧接着向前跑,却摔倒,一只手拍在肩膀,慢慢回头,什么没看到,正要松口气转头,那张笑魇如花的笑容,金博伸出手,“晓姐姐,我们回家了”,
林晓不住的摇头,“不,我不要,你走开,走开”,
他瞬间怒了,猛地抓住手腕,“这可由不得你,快,跟我回家,不然有你的苦头”,
林晓挣扎着,“不,我不回去,你走开,走开,我不回去,走开”,
眼看着那拳头即将落下来,林晓突然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风铃,铃铛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叮叮”。
方玟立刻围上来,“晓晓,你终于醒了,刚刚我都压不住你,瞧你,都流了那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还处于呆滞,不敢相信真的逃出来了,看着眼前的方玟,真真切切的是方玟,立刻抱住她痛苦起来,“方玟,我真的得救了,是不是在做梦啊!”
方玟安抚着,“没错,不要再想过去,这里他找不到的,你好好休息,若是饿了就去吃饭,我们姐妹可以多聊聊”。
金博回到家,只看见大门敞开,有些杂乱的血迹痕迹,轮椅在门口,房间已没有人影,扔掉手中的包,坐到沙发上。
眼神扫视着眼前,还是忍不住扫去桌上的东西,“林晓,你真是好样的,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找到你”,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主意,何不报警说是被跟踪的人劫持了我的妻子,希望能够惩治这来路不明的人,于是,在外出现了一则寻人启事,家中被盗,妻子失踪不明下落。
林晓醒来不敢再入睡,生怕睡着梦到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披着毯子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投射进来的光,这是多久未见外界的阳光,尽情的享受着。待在房间一天不曾出来,这可令方玟着急,担心她想不开寻短见,打开了门,只是看到她坐着看窗外,不吃不喝,唤她的名字也没有反应。
走到身后伸手一碰,林晓如惊弓之鸟瑟缩,转身看到方玟,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打发走她,还是独自一人面对窗户。
第二天清晨,方玟打开门,依旧看到坐直的背影,叹一口气退了出去,傍晚再次打开,终于不能任由她这样折磨自己,过去使劲摇着,让她清醒过来。
被打断这身体不适的感觉,她的眼神清明起来,“方玟,你怎么来了,我没事的,早点休息,明天你还上班呢”,
方玟捧着她的脸,“晓晓,不要再想过去,放过自己,你现在出来那个地狱了,有我在,还有叶子零,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似乎能从她眼中看到希望,浑身有了温度,紧紧抱住方玟,感谢她在危难时的救助,内心顿时放松,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金博,只好睁开眼到天亮。
每天在方玟的陪伴下,逐渐的走出阴影,走出房间,来到花园晒太阳,光线太刺眼,眼睛睁不开,一件衣服披到身上,林晓吓一跳,反手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