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压低声音,作势要从温泉里爬出来,被周许一把摁回去。
“好好玩吧。”
施月看着周许落下一句话后,往更衣室的方向走,江肆已经换了衣服,去到林子的另一头。
“还挺尴尬的哈……”苏超知道真相,老脸臊红。
刚才他心里骂了周许无数遍来着,谁成想竟然是这么个原因。
他郁闷地问:“你和江哥到底在搞些什么啊?”
施月看着他:“你得先告诉我,江四哥哥离开究竟是去做什么?”
她不相信江四哥哥真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在她爬上他身体亲吻他而他并没有推开她的时候,她就确信,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
池边有老板拿着桑庄特色花冠过来售卖,温泉池子里的女生几乎人手一个。
花是春天采集,制作成干花,在冬天编成的,带着股自然浓郁的草木香。
李淼淼不仅买了个花冠,还买了捧花棒。
举着花枝就往苏超背上乱挥舞,两个人一个人一个追,在水里穿来穿去。
施月手里也拿了一个,戴在头上试了试,又觉得花冠编得太大了,拿在手里改小尺寸,重新戴回头顶试试,大小刚合适。
她身边已经没了人,有几个落单的男生过来搭讪,还没靠近就见她背过身子,扶着池边爬了上去。
她去更衣室换了件赶紧衣服,捂着绒绒毛毯顺着小路一直走,到苏超临时停车的位置都没见着江肆。
施月拿着花冠走得好好的,忽然脚下半截悬空,前脚虚虚的,像是没踩着实物,
她疑惑地退回半步,低着头用脚探探。
原来真有个坑!
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半截身子踉跄,跌坐在雪地里,毛毯也落到一旁。
树枝上的雪被她一震,簌簌抖落下来,刚好砸到施月头顶,刚调好大小的花冠被她一屁股坐下。
施月吓得缩紧脖子,紧闭双眼。
江肆刚看见她,还没近前就瞧见了这样一副画面,想接她的手顿在空中。
她戴着哭腔,把花冠扯出来,扔到一旁。
“什么嘛,好痛。”
摔得痛,磕得更痛,再被江肆瞧见这个样子,她更没脸了。
她红着眼,刚才被温泉熏热的脸到现在还没褪去温度,就这么大剌剌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埋进了雪里。
像雪中敛蕊的红梅,太过娇艳。
他俯身捡起绒绒毛毯,压下目光,低头把毯子上的雪拍掉,他神情冷冽地走上前。
毛毯兜头将她拢住。
毛毯把她裹进,他穿过她的胳膊,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提起来,还抖了抖雪。
然后放在地上。
她果然像个小动物,软软糯糯还很轻,被他抱得惊呼一声,哼哼唧唧,身上飘过一缕幽香。
明明是一起泡过澡起来的,怎么她就这么香。
江肆不动声色地松开她,施月原地蹦跶,把落进衣服、裤腿上的雪一起抖落出来。
手偷偷捂了捂屁股,有个地方被花冠的硬枝硌了下,摸上去酸痛酸痛的。
不敢叫江肆发现,她揉了揉,很快就收回手。
“怎么不多泡会儿?”他问。
施月老实看他:“过来找你。”
她说:“苏超约好晚上一起打牌烤肉。”
江肆皱眉,打牌是苏超爱好,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不过他也机灵,在明楼是见好就收,见坏就跑,还没什么人能拿住他。
施月见他不语,又恢复了白天那副爱答不理的冰冷样子,质问:“你铁了心要把我推给学长?就像刚才?”
江肆一双眼锁着她。
“就算我当着你的面和学长接近,你不在乎?或许以后我还会和他结婚,生子,和他手拉手坐在秋千上,和他做你对我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