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夹着烟,抿住烟头,吞云吐雾,烟雾从他站的地方飘散出来。
施月没着急过去,而是站在楼梯口解释:“刚才是班里同学让我给周扬加油的,毕竟是一个集体,我没有要向他表白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地过来解释,为什么那么害怕他误会。
江肆没有回应,她知道他在听,慢吞吞地说:“我真正想喊加油的人,是你。”
江肆吸烟的动作一顿,风吹过他的衣角,翻飞起小小的弧度。
他侧过脸,眼睛半眯着,明显还没有气过,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抬脚踩上去,把最后一点火星熄灭。
他说:“月月,你不用这么哄我。”
施月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哄你?”
她红了脸,两只手背在身后,紧张地缴来缴去:“我没哄你,我说的是真的。”
初冬的太阳,明亮但是没有温度。
江肆看着面庞迎着光被照耀的施月,沉默良久,出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施月小心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江肆面色冷淡,眼里的情绪看不清是喜是怒,语气更是平静。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放江肆一个人。
她干脆走上前,站到他面前。
他刚跑了步,一身汗味,还裹挟着香烟味,实在算不上好闻。
而施月,常年生成个奶包模样,不仅皮肤白净,浑身更是又香又软。
她刚靠近,就带来了一阵馨香,江肆的喉结就上下滚动了一番。
脑海里适时出现之前年级上调侃施月的话。
“香得要命,浑身连骨头都是软的,也不知道抱起来会是个什么手感。”
不用低头,他就能感受到,确实很香。
再一想到抱她……
江肆猛地把烟掐灭。
施月丝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凑到他面前,背起手踮着脚看他的表情。
阳光穿过江肆的碎发,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眼神晦暗不明。
他和她年龄差距本来就有好几岁,如果不是因为突发意外,他休学了几年,不然现在应该早就念大学了。
他已经成年,那些该懂得不该懂的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可施月还是白纸一张。
她一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睛,江肆慌乱地别开脸。
施月又靠近了一点,气息近在咫尺,声音软得可怜:“怎么了嘛,我给同学加个油,就这么生气吗?”
江肆心里一紧,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的意思是,他在吃醋?
似乎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江肆的拳头越捏越紧。
是啊,他这是怎么了?
只要施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住烦躁,发狂,他明明不配,明明……不该来。
江肆不敢让施月意识到这一点,他微张着唇,喉咙干涩:“你想多了,我没有。”
“真的吗?”施月忍不住笑,踮着脚,双手搭在江肆肩膀上,郑重其事道:“有没有都没关系,江四哥哥你放心,在我心里,你肯定是排第一位的,下次不管同学说什么,我都只给你加油!行不行?”
江肆心里一痒,是那种被人用羽毛来回刮蹭、荡漾着的酸痒。
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看着施月,鼻尖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味。
江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香包呢?”
施月这才想起来,在校服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紫色的小香囊。
香囊经过处理,散发着淡淡的腊梅香味儿。
“给!”施月大气地把香囊递到江肆面前,看他不纠结了,她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凑到他面前,把东西放进他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