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电话挂断。
第二天一早,她们打包好行李,各自搬向新的住所。
苏佳忆在电视台附近租了间房子,老式居民楼里的一居室,不大,但还算温馨。楼下常有老人聚在一起打牌聊天,见她搬来,还热情地说欢迎。
妈妈和李叔叔一起来帮她搬家,购置了几件生活要用的小电器。
倪清月则不用租房,她的公司给员工提供宿舍,只是位置有点偏,上班需要坐很久的地铁。
不过倪清月已经知足,宿舍也是一居室,但是崭新的公寓楼,装修简洁又新颖。
她总是对新生活充满憧憬。
他们先搬苏佳忆,再搬倪清月,在这座城市跑了一整天。
妈妈和李叔叔坐在轿车前排,她俩窝在后面,彼此交换钥匙,手舞足蹈地笑。
最后回来和林京白告别。
林京白老早就把大件行李寄回北京,这回要带走的也只有个大行李箱。
她漫不经心地笑:“你们要来北京就找我,肯定带你们玩好。”
倪清月撅着嘴抱她:“你也要一直想我呀。”
林京白一脸懵的看向苏佳忆:“这人是谁?为什么抱我?”
倪清月笑着大叫起来,三个人又笑作一团。
苏佳忆看着林京白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这才有些怅然,似乎才刚刚意识到,她们已经站在人生的岔路口。
这种感觉和高中毕业时并不一样,少了份迷茫,多了份坚定。
只是她庆幸,自己还和倪清月在一起。
大三那年的夏天,倪清月叫她一起去寺庙,说是为了保佑她俄语专八顺利通过。
香火阵阵,这两个没有信仰的人倒也虔诚磕头。
回去路上,倪清月伸出手心,忧心忡忡地问:“我多许了几个愿望,佛不会嫌我太贪婪吧?”
苏佳忆哭笑不得,她那手心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希望”,从学习到工作,从金钱到健康,面面俱到。
最后一句是“希望我能和苏佳忆做一辈子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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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妈妈和李叔叔,苏佳忆在电视台办过转正手续,陈组长故意把她的入职时间延后到七月中旬,算是给她个小假期。
“正式上班之后可别叫唤累啊。”陈组长逗她。
刚好倪清月的入职时间也还没到,拿着钥匙三天两头往苏佳忆这里跑,今天带个玩偶,明天带个靠枕。
苏佳忆总结,这假期与其说是学校到社会的过渡,不如说是倪清月群居到独居的过渡。
有时苏佳忆看见日历,会下意识计算苏寒的归期。
只是那通电话之后,他依然了无音讯。
她有时难过,有时愤慨,但也没有再主动找过他。
她一直是这样的性格,他也是。
七月,夏天来得正热烈,倪清月搬着电脑给苏佳忆展示她新发现的旅游地。
在旭城郊区的海边,一马平川的露营宝地,据说在那能看见荧光海。
苏佳忆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她的提议。
大巴车早中晚各两趟,第一天中午去,第二天中午回,便宜又方便,离旭城也不算远,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没理由拒绝。
于是她们在网上查足了攻略,带上从旅行社租的露营用具,上了车。
然而一路上,苏佳忆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到了目的地,她们拎着大包小包下车。
风景倒是美,海水一望无际,一览无余,靠近岸边的地方还有几块大礁石,被长年的风和浪塑出独特的形状。
只是这片石滩上除了她们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只有地上七零八落的烧烤竹签证明这里不久前刚有人来过。
顺着石阶往上走个十分钟,有一家小卖部,帐篷之类的露营用具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里面也大多是野炊烧烤需要用的工具和食材。
老板是个热情的阿姨,见她们只有两个女孩,派出自己的儿子来帮她们搭帐篷。
那个精壮黑皮肤的男孩便跟着她们选定位置,一声不吭埋头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