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身上差不多干爽了些,倪清月觉得哪不对劲,左看右看半天,最后把手往空调出风口一探,她一脸不理解地看向许蓦:“大夏天你开暖风干嘛?”
许蓦便平淡地把空调关闭。
仅仅大概十多分钟的车程,眼前的景象就变了个模样。
雨幕里出现了一个小型的生活圈,有居民楼、超市、幼儿园,当然,还有一个酒店。
“两个标间。”许蓦去前台订房。
苏寒帮他把车停好,刚刚过来,就听见许蓦说:“尽量挨得近一点。”
“也不用太近。”苏寒补充。
前台那人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扔过来两张房卡。
两间房是同一楼层的斜对面,距离确实刚刚好。
临进门前,苏寒递给倪清月一小瓶酒精喷雾,提醒她们用什么东西先喷一下消消毒。
这个酒店虽然偏远,但可能因为是新建成的,设施环境都还算不错,只是在湿润的旭城,外面又下了许久的雨,难免有些潮湿。
苏佳忆把窗户微微嵌了条缝,有风吹进来就感觉好了不少。
倪清月新奇地在房间里乱转,像只在熟悉环境的猫。
她一会冲进厕所,激动地大喊有热水,一会把头探出窗外,叫苏佳忆来看窗前这颗郁郁葱葱的大树。
走到两张床中间时,她举起床头上方方正正的小袋子,说:“佳忆你看,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直到她去洗澡,苏佳忆耳根才清净一会。
她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半瓶。
到现在,她的心不知怎的,还觉得不安稳。
两人接连洗完澡,苏佳忆刚刚涂抹完护肤品,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房门就被叩响。
倪清月和她警觉地对视一眼,问:“谁啊?”
“我,”苏寒的声音,“你们干嘛呢?”
苏佳忆握着吹风机在镜子前站立,侧耳倾听。
“准备睡觉啊,怎么了?”倪清月说。
过了两秒,苏寒说:“倪清月你出来一下,有事和你说。”
闻言她看了眼苏佳忆,随意套了条短裤,指了指门,也没穿鞋,就翘着脚走了过去。
她把门打开,按着他“出来一下”的指示,站到门外,等他说话。
然而苏寒只是抬了下嘴角,一脚踏进她们房间,砰地把房门关上。
他靠着门转身,刚好看到举着吹风机,探头出来的苏佳忆。
身后倪清月把房门敲得震天响:“苏寒!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鞋还在里面!”
苏佳忆拎起倪清月的拖鞋,从洗手间走出来。
扑面而来的寒意,和苏寒微微瞪大的眼睛,苏佳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洗完澡,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T恤,长度才将将到大腿。
她收回脚,迅速退到浴室里面。
可是之前屋里只有她和倪清月,洗澡前,除了内裤,她只带了这一件衣服进来。
门外倪清月的声音低了点:“苏寒你等着,别让我逮着你。”
苏寒看到堆在床角的那摊衣服,一个箭步过去,从里面翻出条宽松的运动短裤。
他揪着那短裤一角递进洗手间,目光却又回落到床上的衣服。
最上面那件,是白色的内衣,款式简单,白得触目惊心。
她穿上短裤,打开房门,想把拖鞋递给倪清月,却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
她疑惑地回头,正想问,苏寒直接说:“许蓦又不是听不见。”
苏寒正无所适从地站在房间中间的空地上,似乎连手都不知道放哪。
苏佳忆看了眼他身后的床,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连忙把那些衣服挪到倪清月的床上,给他空出坐的地方。
头发还在滴水,苏佳忆回到卫生间吹头发。
吹风机的轰鸣声里,她悄悄看了他几眼,他坐着,腰背笔直,偶尔低下头,用手指按压眉心,似乎很累。
她暂停吹风机,问:“在北京一切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