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玫瑰花。为着这点花香, 她也舍不得丢掉这束玫瑰。
买完玫瑰,傅枳实满意地勾勾嘴角, “送你回家。”
初羡:“……”
“这就回家了?”初羡更蒙了。
男人弯唇笑了笑, “你还想再逛逛?”
初羡:“师兄你不是要买盆栽吗?”
这都一样没买呢!是要空手而归么?
这人轻飘飘地说:“没看到喜欢的, 下次再买好了。”
初羡:“……”
这么大的花草市场都没找到他喜欢的盆栽,这人究竟想买什么呀?
傅枳实的车停在花鸟市场后门的露天停车场。
两人从后门出去。傅枳实去取车, 初羡不愿走路,就站在原地等他。
夜色盖满城市, 月光洗干净了一切,云层透明纯澈。
花鸟市场后门正对着一条步行街,两侧商铺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一出出别开生面的人间烟火。
傅枳实把车开过来,通过挡风玻璃看到小姑娘抱着一大束白玫瑰立在门口。她深陷人间烟火,眉眼干净, 乌黑的短发盖住小半截白嫩的脖子,有光掉落在上面,细碎渺茫。
她没穿大衣,大衣在他这里。只单穿一件香芋紫毛衣, 衣服宽松,倒也合身。只是袖子很长,她挽了一大截,露出一双白皙纤瘦的手腕。
头顶一盏廊灯,暖橙的光束千丝万缕,光影明明昧昧,成功将她身上的毛衣和白裙灼染出暖调的黄。
怀里那束白玫瑰映衬出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庞,眼神清澈又明亮。
他就知道这白玫瑰适合她。
这一幕带给他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他舍不得打破它,车一直没开过去。
花鸟市场客流量大,总有乞丐在门口乞讨。保安成天拦,可也没能拦干净。
很多是职业乞讨,为的就是消费路人的同情心。很多人如今已经不再相信这些乞丐了。
傅枳实看到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佝偻着身体,一瘸一拐地朝初羡走过去,朝她伸手。
突然伸出的一只手,五指皲裂,手心乌黑,藏污纳垢,丑陋不堪。初羡明显被吓了一跳。
片刻以后小姑娘卸下书包,低头翻出包里的那盒红枣糕。转手给了老妇人,还从怀里抽出一根白玫瑰送给了对方。
她的笑容甜美又治愈,堪比冬夜里温暖的篝火,能够消融严寒;也犹如满地的月光,能够照亮人心。
老妇人颤颤巍巍接过那支白玫瑰,它含苞待放,却同样艳丽无双。
隔着挡风玻璃,傅枳实都能看到老人眼中微微闪烁的泪花。
有人施舍她钱,有人给她食物,初羡应该是第一个送她玫瑰花的人。
傅枳实总觉得这姑娘普通,是因为她身上有众生的缩影。
可事实上她又一点都不普通。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被她心底的那份柔软给感动了。
——
怕母亲看到花问东问西,初羡特地把花藏在书包里带回家。好在她书包够大,能装得下。不然一大束白玫瑰怎么带回家都犯难。
事实证明她顾虑多了。赵女士压根儿就不在家。贺叔叔也不在。家里只有弟弟贺明谈一个人。
小孩刚写完作业下楼,肚子空空的,正准备翻冰箱找吃的。
“姐,我好饿哦!”小屁孩揉揉扁平的肚子,一见初羡就冲他撒娇。
“周阿姨呢?”初羡往客厅扫了一圈,并没看到保姆周阿姨。
贺明谈说:“周阿姨孙子发烧了,她送孙子去医院了。”
周阿姨不在,姐弟俩就只能点外卖了。
初羡在手机里下了单。
没过十分钟就有外卖小哥来摁门铃了。
这么快?
初羡心里纳闷。忙跑出去拿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