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从不轻易许诺,要许就一定会兑现,不管时间过去多久。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那会儿他对她的心思就早有苗头,只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而已。他待她一直都是特别的。
男女之间,区别对待,多半是因为爱。
初羡收了傅枳实的礼物,心里飘飘然。
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偷吃了麦芽糖,踩在云端,甜在心里,落不到实处。
“您这次到横桑出差干嘛呀?”
“爷爷让我过去盯着一桩官司。”
“我们仁和堂赢了吗?”
“赢了。”
“太好了。”小姑娘笑容明艳,手舞足蹈,像个小孩子。
傅枳实觉得这姑娘失忆以后性格都开朗了很多,以前很少见她笑,现在却把笑容常挂脸上。
那会儿的初羡,本该是二十来岁最张扬明媚的年纪,却因为肩上担着家庭的重担,一双眼睛总是蒙着厚重的雾气,深谙的眼底心事重重,从未开怀大笑过。
或许对她而言,失忆是好事。身边人瞒着她那段过往,应该也是希望她能活得轻松自在点吧。毕竟无事一身轻。
“师兄,我得回去了,这么晚了,我不能待太久。”初羡准备回去了。
“嗯。”傅枳实抬眼看她,双眼皮压出细细一层褶子,“去吧。”
小姑娘温顺的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布偶猫,特招人喜欢。
虽然很想跟她多待一会儿,但考虑到时间问题,还是要先放她回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师兄,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初羡伸手拉开车门,车门刚拉了一半,谁知一束强光径直扫射过来,似要生生撕破半边天际。
远光灯刺眼,车轮碾过路面,车速很快。初羡本能往后探一眼,看到熟悉的车牌,下一秒直接把脑袋埋向车底。
“怎么了?”傅枳实不明所以。
还没来得及往车窗外面看,就立刻被一只小手拼命往下拽……
初羡看似没有用力,却力道十足,将他整个人拽下车底。巨大的冲击,两人的额头用力磕到一起,疼得够呛。
初羡忍着疼,也不敢去揉,压低声音道:“是我妈妈和贺叔叔回来了。”
傅枳实语气无奈,“初羡,你这样让我觉得咱俩是在偷.情。”
初羡:“……”
“我妈那个人疑神疑鬼的,被她看到我和你待在一起,我根本解释不清,只能暂时委屈师兄了。”
她心跳如雷,剧烈跳动着,呼吸都变得异常急促。
傅枳实的情况不会比初羡好。两人贴得太近了,衣料相互触碰,呼吸声交叠,一声盖过一声。
她只要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颈间,烫得他心慌意乱。
初羡不动还好,只要轻微一动,细密的发丝擦过他脸颊,酥麻难耐。
嫣红的双唇近在咫尺,水润光泽,一张一合。明明没涂口红,唇色依然很红。
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猿意马。
傅枳实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些异样的反应在所难免。何况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子。
初羡猫着身体,竖起双耳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全然未察男人的异样。
好在时间并未持续太久,黑色的迈巴赫疾驰而过,并未做任何停留。
见车开远,初羡慌忙起身,“好了师兄。”
“初羡。”男人坐直身体,漆黑深邃的瞳仁里倒映出初羡脸,目光温柔又缱绻。
说实话初羡被傅枳实这样的眼神给吓到了,心跳再次加速,“怎……怎么了师兄?”
“接下去我对你做的事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事,如果不喜欢你可以制止我。”
男人对女人做的事?
初羡立刻懵圈了。
他几乎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时间,右手伸过来,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脸颊,俯身吻她。
初羡的思绪顷刻炸裂,理智稀碎。脑海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事。
她吓得呼吸骤歇,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