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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枳实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牌子低调,车型也同样低调。大概之前有老师这层身份束缚,车子都不能太张扬。
初羡本想坐后座,可傅枳实直接给她开了副驾的门。她没得选择,道一声谢后弯身钻了进去。
车里内饰简约,没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符合男人简单直白的审美。
车内空间宽敞,小姑娘瘦瘦小小一只,坐在副驾上还真有点像小学生。
她规规矩矩坐着,书包放在双腿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抠拉链上的钥匙扣。
那个钥匙扣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挂钩那里肉眼可见地布了一层淡淡的红,那是铁锈。上面挂一只呆头呆头的黑猩猩,龇牙咧嘴,有点像它的主人。
真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物件。
傅枳实专注开车,他车技很好,速度和平稳兼顾,超车,变道信手拈来。
车厢里寂静如常,只有两道均匀的呼吸声。
很多时候小姑娘都是最安静的存在,他不开口,她绝对不会主动跟你说话。安静的让你完全感受不到她就坐在你身边。
他觉得这点很好,他历来就讨厌话多的女生,让人片刻不得安宁。
拜他这副好皮囊所赐,在A大教书的这些年总有缺少眼力见的女生喜欢往他跟前凑,聒噪得让人生厌。
“听歌吗?”男人蓦地出声,打破沉默。
“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傅枳实居然放了一首《年少有为》。
熟悉的音律倾泻而下,初羡就忍不住想起刚刚在医馆休息室,她一个人自顾哼唱这首歌,男人猝不及防地闯入,将她吓了个半死。
“你唱的不错。”这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初羡却听懂了。
她赫然脸红,“师兄,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比起我妹妹,你唱歌算好听的。”
“师兄还有妹妹?”
“嗯,就比你大两岁。”
说实话初羡挺羡慕有兄弟姐妹的,凡事有商量。不像她,永远都是一个人硬扛。
车子呼啸往前开,两侧建筑物倏忽而过,快得让人根本就捕捉不到。
七拐八拐上了堰山大桥。
大桥巍峨雄伟,两侧灯柱笔直,耸入云霄。
来青陵读书快八年了,初羡却从未真正欣赏过这座闻名遐迩的大桥。
江面雾气迷蒙,安静地泊着两艘轮渡。水天连一线,遥遥隐约映出小岛的一角。
“檀香岛去过吗?”车内静默一瞬,男人再次出声。
初羡闻声下意识看向江面,水天相接处一个小角躲在迷离的雾气中,时隐时现。
她慢吞吞的回答:“没去过。”
“在青陵待了这么多年连檀香岛都没去过?”
“我不太喜欢出门。”
“堰山呢?堰山总爬过吧?”
小姑娘继续摇头,“没有。”
傅枳实:“……”
“那你这些年都干嘛了?尽读书了?”
初羡的本科和研究生生涯整日都忙于生计,除了学业就是忙兼职,所谓的诗和远方实在太过虚浮,注定不属于她这种在社会底层挣扎不休的蝼蚁。
“我比较宅,不太喜欢出门。”她给了个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
“檀香岛春天的樱花是一绝,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嗯。”
“你最近轮哪个科室?”
“神外。”
“神外的廖主任还有几根头发?”年轻的男人竟语出惊人。
初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