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倘若她真的失忆了,她这半年又究竟经历了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失忆呢!
傅枳实想不通。他打算先按兵不动,再观察观察。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傅枳实在工作群里公布了几项工作,底下的医生护士纷纷响应,清一色的“收到”迅速刷屏。
再次看向初羡,她抱着手机在回复信息。
囫囵一眼,他瞟到了初羡的手机屏幕,微信对话框里霍然写着一行文字——
初羡:【在高铁上遇到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吓死我了。】
傅枳实:“…………”
一段魔化的行程,场面一度尴尬。一个说是故人,另一个却全无印象。
一个半小时后列车顺利抵达宛丘站。
两人一同下车。
出了站,傅枳实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来接的初羡。这孩子穿蓝色套头卫衣,外面套一件黑色马甲,头戴鸭舌帽,眉眼干净,长得浑圆可爱。
细看之下发现这孩子的面容跟初羡还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嘴巴。
男孩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立着。一见到初羡就立马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转手放进了后备箱。
初羡伸手摸了摸小男孩乌黑细密的短发,两人有说有笑的。
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具体的说话内容无从得知。
紧接着初羡和小男孩一同钻进后座,中年男人坐进主驾,迅速发动车子。
黑色的迈巴赫从傅枳实的身边经过,透过半开的车窗初羡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尽是陌生。
一个人的眼睛做不了假,她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那一瞬间,傅枳实的心底涌现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是意外?还是怅然若失?
不得而知。
他提前在网上订了酒店。
他在手机了叫了车,前往酒店。
在等车的过程中他麻溜地给吴院长拨了个语音电话。
“吴老师,初羡这个学生您还记得吗?”
***
小车驶离宛丘高铁站,很快就上了高架。
车窗外陌生的街景呼啸略过,晌午时分的太阳暖意融融,不断掉进车里,匆匆忙忙几束,一闪而逝。
宛丘初羡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同样是二线城市,不过比起青陵它的规模还是要小上一些。整个城区随处可见各种品种的桂花树。若是在秋天,那定然是满城金黄,香飘十里。
听说桂花是宛丘的市花。
初羡原本打算趁着这次过来喝喜酒到处走走,好好玩玩的。而此刻她坐在后座上,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很显然,是刚刚在高铁上遇到的那个年轻男人搅乱了她的好心情。
她手里捏着手机,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那个男人。
一张浑然天成的脸,颜值逆天,气质更是出众,仿佛上了年岁的烈酒,久经岁月沉淀。
她的确不认识。可对方却声称是她的师兄,之前还指导过她的毕业论文。
枳实?
一味中药名?
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几乎都要认为这人是故意跟自己搭讪的。
他说的非常认真,有理有据的,一点都不像是在胡诌。
初羡仔细回忆,发现脑子一片空白,压根儿搜寻不出任何和这个男人有关的片段。记忆断层,她也非常无奈。
或许她以前是认识这人的,只是她如今忘记了。
“阿谈,你听过傅枳实这个名字吗?”初羡扒拉两下书包上的黑猩猩。
身侧坐着的是初羡同母异父的弟弟贺明谈。
“谁?傅枳实?”贺明谈转过头来,思索一瞬,直摇头,“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