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失忆是偶像剧才有的桥段,没想到你居然亲身经历了,真是够狗血的。”舒意禾至今都不太敢相信初羡失忆的事实。
相较于舒意禾的震惊,初羡本人倒是平静,音色尤其清淡:“听我奶奶说我从小运气就不怎么样,什么狗血的事儿都被我赶上了。”
舒意禾想想初羡过往二十五年的人生,妥妥就是苦情剧里悲惨的女主角。
舒意禾:“所以你现在跟你妈妈住在一起?”
初羡点点头,“对啊!”
舒意禾脱口而出:“你不恨你妈辣?”
她觉得非常奇怪,“我为什么要恨她啊?”
舒意禾说完才认识到初羡失忆了,过去的人和事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们母女之间的心结自然也忘了。
她觉得忘了也好,最起码好友现在是轻松快乐的。
两人没说几句话,舒意禾立马把人拉进店里,“我定了包厢,等会儿再说个痛快。”
檐外听雨环境雅致,丝丝缕缕的檀香飘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晚八点,店内食客却不见几个,略显冷清。
中庭大堂上一位女先生在唱苏州评弹。曲调悠扬,旋律凄美。
初羡随意听了一耳朵,脱口而出:“禾儿,这是不是《梁祝惜别》?”
舒意禾仔细听了听,点点头,“是《梁祝惜别》没错。”
初羡对苏州评弹从来没有任何研究。光听这么几句调调,她居然可以准确无误地判断出这是《梁祝惜别》,想想也是非常神奇了。
她不知道过去自己有没有来过檐外听雨这家店,今天一踏进来倒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可深究起来脑海里却全无半点印象。
“来过这儿?”舒意禾见初羡轻车熟路就上了二楼包厢。
初羡摇摇头,“没印象了。”
舒意禾语气肯定,“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没来过这里的,就算来过想必也是别人带你来的。”
学生时代的初羡那样拮据,每一分钱都要计算着花,出穿用度一应花销都是能省则省,节俭过了头,怎么可能会来檐外听雨这么个一掷千金的地儿。
初羡忙问:“禾儿,那我身边有什么朋友吗?”
舒意禾:“你的朋友很少,除了我,就只有王妍了。不过你和她也不算太亲密。其他的就是点头之交了。”
“王妍?”这个名字初羡自然也是陌生的。
“王妍是咱两室友,她都快结婚了,婚礼定在明天春天,到时候我们肯定是要去参加的。”
同宿舍住了三年,王妍结婚初羡自然是要去参加的。可眼下她并不关心这个。
“男生呢?我有男性朋友吗?”
“没有。”
“那傅枳实呢?我和他什么关系?”
“你记得傅枳实?”这位大小姐的关注点却在别处,惊讶出声,“羡羡,你忘记了所有人,唯独记得他?”
初羡:“……”
初羡忙解释:“我也把他给忘了,只是前不久碰巧和他刚见过一面。”
舒意禾八卦兮兮地问:“你见到他什么感受?”
“就跟陌生人一样,我对他没任何印象。”
“女人果然是健忘的生物!”舒小姐长叹一声,摇头晃脑道:“你毕业前还兴冲冲地跟人表白,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非他不嫁的。这一转眼就把人家给忘了。呵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初羡:“…………”
“真的假的,禾儿你别吓我啊!”初羡嘴里那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不带这么吓人的啊!她车祸刚好,不禁吓的呀!
舒意禾盯着自己面前那碟花生米,脑袋都没抬一下,施施然道:“我骗你干嘛,千真万确,你不信去问傅师兄本人,他铁定印象深刻!”
初羡:“……”
初羡觉得自己可以死一死了!
她现在推掉仁和堂的入职还来得及么?
难怪她之前会做那个匪夷所思的梦。难怪她觉得傅枳实那样熟悉,觉得他值得信任。她还一直奇怪来着。原来是自己过去用心喜欢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