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吃完。”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酒气，谢斯年的目光落在了桌面七倒八歪的啤酒罐上。“看来你喝了不少酒。”
他蹙了蹙眉，声音有些发沉。
或许是因为神经被酒精麻痹了，许棠棠觉得自己思考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
“是喝了一些。”她耳尖微红，脸颊也微红，笑的时候眯起了眼睛，声音如同蘸蜜的糖。
白晓露在旁边跟着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傻笑。
“你们两个都有些醉了。”店内暖黄色的灯光下，谢斯年的五官完美得挑不出错处。光影流转间，他的脸就像是古希腊的神明雕像。
许棠棠看得不由痴了。
“你们吃完了吧？”虽然用的是“你们”这个词，但谢斯年的目光此时只落在了许棠棠一个人身上。
“吃完啦。”许棠棠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轻轻扑闪着，挠得人心痒痒。
谢斯年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伸出来轻轻拍了拍许棠棠的头顶。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好啊好啊。”两个女孩眼睛放光地盯着他。
白晓露准备结账的时候才被告知，她们那桌已经被人结过了。许棠棠看向谢斯年，有些茫然，“欸？谢斯年，是你帮我们结的吗？”
谢斯年点了点头，语气轻描淡写，“嗯。”
白晓露在旁边拉了拉许棠棠的袖子，冒着星星眼，“这一瞬间，我觉得谢斯年真的好帅啊。”
许棠棠朝她翻了个白眼。
-
走出烤肉店，谢斯年叫的车已经到了。按照就近原则，白晓露率先被送回了家。
许棠棠把她送上了楼，然后才回到车上。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许棠棠愣了愣。她记得谢斯年先前是坐的副驾驶位，她和白晓露坐后座。怎么这位置突然换了？
看到女孩顿住了动作，坐在后座的谢斯年轻抬眼睫，“怎么了？还不上车？”
“哦哦。”许棠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坐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上。
车子重新启动。
谢斯年把车窗打开，微凉的夜风吹了进来。他靠在座椅上，慵懒地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
许棠棠坐在他身旁低着头，眼睛无处安放，又找不到话题，只好盯着自己脚上那双锃光瓦亮的小皮鞋看。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车子很快停在了许棠棠住的小区门口。谢斯年让司机师傅在大门口等一下他，他把许棠棠送进去。
扶着女孩到了她家楼下，谢斯年侧过头看了女孩一眼。“需要送你上去吗？”
“不用啦。”许棠棠摇了摇头。
话刚说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唉，她是猪啊，为什么要拒绝呢......
然而谢斯年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在听到女孩的话后，他松开了原本扶着她的手，“好，那你上去吧。”
男生站在夜色中，脊背挺直，从容而立，身材的线条好的不像话。
许棠棠心里微微一动，像是情难自禁一般，突然伸手拉住了少年的衣服不让他走。
“怎么了？”谢斯年疑惑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女孩的意思。
“我......”女孩的声音很小，娇弱得如同雏鸟一般。“我想要，抱抱......”
谢斯年没有听清楚，又或者是他听清楚了但不敢确信。总之，他又问了女孩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要你抱抱我。”借着酒劲，许棠棠索性把心里想的话都大声说了回来，“你就抱抱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女孩撒起娇来的声音软软的，就像是一块糖浆做成的棉花糖。更别提她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勾人得很。
谢斯年身子一顿，垂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他眼底情绪复杂，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许棠棠忍不住泄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叹气声。
“唉。”
这个声音有些暗哑，不复以前的淡漠与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