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朗挑了挑眉,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嫁给我的建议。”
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他说话的时候,一股轻柔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廓上,酥酥痒痒的直达她的心房。
她的心微微一颤,她强压住自己异样的情愫,转过头瞪他,“你别给我胡扯。还有,你嫌钱多吗?我们的火车票都不用两百,你用两百换一个位置?”
言朗佯装受教,然后一脸苦恼地说:“我习惯大手大脚了,要不你管管我?”
海星直接塞上耳塞,懒得理他。
没一会儿,列车缓缓开出。
海星侧过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只见他双目紧闭,侧脸线条刚毅,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正当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言朗突然睁开了眼睛,唇角微翘地看着她:“想看就多看两眼,要是嫌不过瘾,你可以把我带回家慢慢看。”
被逮住的海星有一丝的心虚跟尴尬,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瞪了他一眼,“你再自作多情,我就让人跟我换位置,我相信很多美女都很乐意跟我换。”
言朗一听,立马收敛了,但这种收敛仅仅维持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海星觉得肩上一沉,她侧过头一看,言朗的头已经搭在她的肩上,她气狠狠地把他的头推了回去。但没一会儿,他的头又掉到了她的肩上。
一路回去,一个不停地掉,一个不停推,到了后面,海星实在太累,渐渐睡着了。
言朗听着她清浅的呼吸,轻轻地把她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上。两人相依偎在一起的那一刻,他的唇角心满意足地弯了弯。
摇摇晃晃二十多个小时,两人终于回到了D市火车站。海星很累,没力气去坐公交,任由言朗去拦计程车。
回到桂花苑,海星先下车,言朗想跟着下车就被她一眼给瞪了回去。
之前3栋楼顶着火的事情,她对门的那位芳姨已经发信息跟她说了。因为她家被撬了锁,重新安装的新锁的钥匙放在了芳姨那里。
所以,当她上到三楼的时候,她先敲响了对面的大门。
“星星,回来了?”芳姨看见是她,连忙倒回去把钥匙拿出来递给她。
海星笑着接过钥匙,“谢谢你,芳姨。”
“不客气。”芳姨笑着说:“对了,那天冲进火场的那位年轻人是不是你男朋友呀?”
芳姨一脸八卦,海星却一脸懵逼:“什么冲进火场?什么男朋友?”
“看来你还不知道。”芳姨看她的反应就猜到她还没清楚那天发生的事情,于是把言朗奋不顾身冲进火场的事情告诉她。
“我听住在十栋的牌友说,那位年轻人是住在十三栋的,好像是D大的教授,你应该认识吧?”
刚才芳姨在说事情经过的时候,海星就猜测这个人是否是言朗,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她敢肯定了。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他就我一个朋友,人特别……仗义而已。你看他做好事不留名,他都没跟我提过。”
“真的只是你的朋友而已?”芳姨一脸狐疑地问。
“……真的。”
“那你得抓紧呀。”芳姨有些激动地说:“一个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男人,谈朋友都可以直接跳过,嫁给他得了。”
海星:“……”
这天晚上,因为芳姨说的这个小插曲,海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当初她下定决心放弃追求言朗,逃到溪头村去调整情绪,没想到去了一趟回来,一切都不同了。
说实在,言朗在跟她表白的时候,她不是不心动。特别是今晚听了芳姨的这一席话,她的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不过,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什么都不想就答应他了。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她看问题更为客观跟长远,理性告诉她,她跟言朗一点都不合适。
在家休整了两天,言朗虽然每天微信不断,但倒也没上门堵她。
临近春节,因为外来工大量返乡,整座城市变得有些空荡起来。小年这一天,海星起了个大早,到楼下买了包子跟水果,然后坐公交去探望她的助学者。
这位大善人今年八十多了,在当初得知海洋案是冤案之后开始资助海星一直到大学毕业。在她大学毕业之前,这位大善人一直匿名资助,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她才知道他的住处,然后逢年过节,她都会去探望他。
言放从工作开始就从事教育事业,无论是作为学校老师还是到后来当了教育局的局长,资助贫困生是他一直坚持的事情。
他从善这么多年,都有一个原则,就是在资助期间从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在完成资助之后再跟被资助者来往。
今天得知海星要来探望自己,言放早餐都没吃,就坐在家里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她来。因为她知道,她一定会给他带他喜欢吃的肉包子。
果然,当他一开门,他就闻到了包子的香味。
“言老,最近身体好吗?”海星笑着问候他。
言放中气十足地说:“当然好,不过现在吃几个包子更好。”说着,他毫不客气地拿起包子,就着一旁的普洱茶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