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摸自己,小小樾抬头,就看到闻虎山在自己面前扬着那双戴了手套的手,讨好地说:“小宝贝,爷爷戴了手套,滑溜溜的,不会再摸疼你了。”
说着,他再度向小小樾伸手,这下,小小樾也向他抬手了。
章悦冰醒来的时候发现婴儿床是空的,她的心咯噔一下,马上爬起来下楼去找。当她看到爷孙俩和乐融融地坐在地毯上玩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哎呦,小小樾不嫌弃爷爷糙手糙脚了?”章悦冰调侃着走过去,却发现闻虎山两只手白白的,等走近才发现他戴了一双白手套,她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牛逼!”
闻虎山哪里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不过他权当没听见,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当然!”
章悦冰“嘁”了一声,“别高兴得太早,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戴着这副手套,多不方便呀!”
“能有多不方便,需要摘下来的时候就摘,到时候再戴回去不就得了!”
闻虎山自信满满,但没想到打脸来得太快,因为他每天需要洗手的次数太多了,要不然手也不会糙得那么厉害。
他给小小樾换尿不湿,因为担心自己的糙手弄哭小家伙,所以坚持戴手套。可穿新尿不湿之前,他要用清水给小家伙清理一遍,这样一来,他捏毛巾的时候,把手套给弄湿了。
湿漉漉的手一拿尿不湿跟裤子就会把它们弄湿,他只好摘掉手套。等摘下来之后一时忘了要重新戴上一双新的,然后手一碰到小小樾的腿,肉嫩的精致BOY又哭了。
闻虎山被弄晕了,偏偏章悦冰出门接卡卡放学,保姆阿姨刚才打扫完就回家去了,家里只剩他一人,求助无门。
等给小家伙换好尿不湿穿好裤子,闻虎山在大冷天都出了一身汗,偏偏小家伙刚才被他弄疼了,一看到章悦冰回家,就伸手嚷嚷着要奶奶。
章悦冰接过小小樾,看着茶几上三副已经湿掉的手套,好气又好笑,“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就涂个护手霜就完事的事情,你偏偏要弄出一个大龙凤。”
“哼……我是绝对不会涂那娘娘腔的玩意儿的。”闻虎山傲娇地转了转头,踱步走向花园。
章悦冰懒得理他,打发卡卡去写作业,然后抱着小小樾去玩玩具。等到五点半,她走出去找他,“你来带小小樾,我要做饭了。”
“我手太粗,带不了了。”闻虎山在冷风中泡着茶,头也不抬地说。
看着他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章悦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带不了就去做饭。”
“饭也做不了了,手老泡水,就更粗了。”闻虎山继续摇头。
“……”这也不干那也不干,章悦冰觉得这男人今天是要造反了,她正想发飙,大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转过身一看,只见诗毅回来了。
小小樾看见妈妈就伸手要去妈妈那里,章悦冰也不跟闻虎山费唇舌了,直接把小小樾交给诗毅,然后做饭去了。
诗毅带着小小樾在一旁玩,偶尔帮卡卡检查一下作业,等到六点半的时候,章悦冰从厨房出来,“饭做好了,闻樾今晚不回来吃,卡卡你去花园叫爸爸吃饭。”
不等卡卡应下,诗毅就说话了,“妈,卡卡还差一点就做完作业,还是我跟小小樾去喊爸吃饭。”
“行。”章悦冰应下,回厨房去炒青菜。
诗毅抱着小小樾来到花园,可走了一圈都没看见闻虎山的身影,于是上楼去找。
“爸……”诗毅走到主卧门口,看见门是打开的,于是一边往里面探头一边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哐当”一声,诗毅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瓶子从梳妆台的位置滚到了她的脚下。
她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瓶护手霜。
“……”
她抬头去看闻虎山,只见他绷着一张脸,强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岔岔地说:“你……你妈的梳妆台太乱了,我给她收拾收拾……你也真是的,走路都没声音,吓我一跳……”
诗毅:“……对……不起呀……”
小小樾刚满一岁就会走路了,自从会走路之后就变得非常嘚瑟,没事就喜欢走走爬爬。
闻虎山担心宝贝乖孙磕磕碰碰,把家里所有的桌角都做了防护措施。可即使是这样,还是免不了小小樾喜欢攀爬,他只能打醒十二分精神看着。
但是,闻虎山到底不年轻了,年纪摆在那里,一天到晚不停地跟着小小樾蹲下、弯腰,时间一久就有些受不了。
闻樾见此,便说:“小孩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吗?你干嘛非得把他当温室里的花朵养着,这样他以后还能承受挫折吗?”
“我那是注意安全,你懂什么?”闻虎山坚决不承认自己过于保护小小樾,虽然他也意识到自己过分紧张,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小宝贝承受丁点伤害。
“在安全范围内,让他适当摔倒也是好事。”闻樾据理力争,“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在班上说,你们这一代人就是太幸福了,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还有,你开家长会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跟家长强调,别老护着孩子,这样他们不会长大?”
“……”闻虎山当然记得自己的这些经典名言,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他真在自己孙子身上实践,他才知道有多难。他梗着脖子,但底气明显不足地反驳道:“小小樾……还小,等
他……大点,我自然会严格要求他。这点你放心好了,我是怎么培养你的,你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