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很快被掩饰过去。
“挺早的就知道了,你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嘛,我就是闲来无事才会来。快点把奶茶拿给小朋友们吧,别凉了。”她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
分完了奶茶,看着一拥而上的孩子们,田芜一顿时觉得有点辛酸,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应该在在爸爸妈妈跟前快乐地长大,却因为缺陷被抛弃。看着他们一个个扬起尝过奶茶后满足的笑脸,田芜一就更难受了。
他们有些甚至连双手都没有,或者借助别的孩子帮忙或者自己用脚夹起奶茶杯,不知道是什么感情,田芜一此时有些难受,感觉泪水已经快抑制不住了。
她转头擦去含在眼眶中的泪,默默地看着他们,脑中却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熟悉。
而此时,田阮去看望生病的老院长。看到田阮的到来,院长费力地坐起身,撑起上半身。
“最近身体不太利索了。”老院长虚弱地对着田阮笑笑。
“您躺着就好,不用在意。”田阮连忙走过去扶起老院长,“我带一一来了。”
老院长略一思索,“这都多少年了。”她感叹道。
门外的田芜一左等右等没等到田阮,便进了屋子寻找,按照其他老师说的房间,田芜一看到了门开着的房间里坐着的田阮,她跑过去,“妈妈!”
然后又看到了床上坐着的院长,略一点头,而后安安静静地待在田阮身旁。
“一一都长这么大了吗?”
“您以前见过我吗,对不起,我没印象了。”田芜一略表歉意,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院长有着熟悉的善意。
“你小时候院长还抱过你呢,你小时候我带你来过这,不过很多年了。”田阮在一旁补充道。
田芜一懵懵地点头。
临到回家之际,田芜一小心地辞别了这里的孩子们。
他们便准备回家。
一路上,空气有些沉默。
田阮张口道,“怎么一从那出来就这副模样,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太惨了,谢谢妈妈,给我生的这么健全,还让我在这么美好的氛围下长大,我觉得自己平时有点太矫情了。”这是真心话。
她刚才在福利院,看着那些孩子那么美好地在玩笑打闹,她觉得自己太矫情了,拥有那么多还不知足,还不如那些小孩子活得开心恣意。
她暗下决心,新的一年,真的要改掉那么多玻璃心了。
田阮轻柔地搂住田芜一的肩,又略感欣慰,“我们一一长大了。”
等回了家,田芜一率先回房,池野担心地站起身看着明显闷闷不乐的女儿……又看了晚归的田阮朝他使了使眼色,暗暗提醒他别多嘴,他才悻悻地又坐回沙发看着新闻。
“我今天带她去看老院长了。”
闻言池野惊慌地抬头看向田阮,“你告诉她了?”他慌乱地问道。
“没有,我们不是说了吗不告诉她。”田阮不满地瞪了池野一眼,“一提起你女儿,你就静不下心,那也是我女儿,我能害她吗?”
池野讪讪地笑着,讨好似的帮着田阮捏了捏肩膀。
忽然客厅响起开门声,是池否回来了。
“你最近怎么天天回家?”池野满脸嫌弃,手迅速抽离开田阮的肩膀,又开始端着一副架子。
一旁的田阮瞪了他一眼,便走向厨房,准备做饭,“小否,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做。”
正在解领带的池否闻言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门,“问田芜一吧。”说着便仰头叫了田芜一一声。
池野不满地皱了皱眉,“怎么叫你妹妹呢?”
男人无所谓地抖了抖肩。
楼上田芜一推了门下来,手里还拿了一沓资料,盘起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旁边的池野,狗腿地扒了上去,“爸爸,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格外俊朗了不少。”接着又转过头看着正看戏的池否,“亲爱的哥哥,公司的事是不是太多了,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两父子同时目瞪口呆。
反应了好一会,池野才玩味地笑笑,“说吧,什么事。”他发誓,这种谄媚的表情一出现在田芜一脸上绝对是有求于他。
田芜一不理他的冷嘲热讽,继续进攻池野,“爸爸,我今天和妈妈去了山顶福利院,我看到觉得他们好可怜啊,你们如果看到也会很难受的。”
见池野茫然地看着田芜一,她马上拿出身后的资料递给池野,“我上网查了,我想爸爸你能不能投一笔钱。”田芜一吞吞吐吐地说出这番话,虽然她爸爸从小就对她有求必应,但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田芜一接着说,“不用很多,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我们可以建一个残疾人技能培训学院,比如让他们学习一项技能,比如设计加工衣服啊什么的,还可以进行一系列的产业链,而且这种项目政府也会有补助的,对企业形象也好的很……”田芜一生怕池野不答应,罗列了一系列相关的优点给池野听。
空气静止了好几秒,田芜一紧张地看着他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