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祈澄怕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换下去的棉服套在那件男士衬衫外面,基本上处于十级警戒状态。
她的目光被红酒吸引了过去,脚步一滞,想起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三哥,吹风机在哪儿?”
“坐下来。”
她依照坐下,不明所以。
裴予宴把吹风机拿过来就近插了插座,手法算不上娴熟,热风充斥在头顶,随着吹风机的轰鸣,他的手撩起她半湿不干的头发仔仔细细吹了起来。
祈澄的视线被吹起来的碎发遮挡了,干脆闭上眸子,享受着裴予宴给她的特殊关照。
他的手现在有些凉,有意无意的窜过她的脖颈,肩膀也被他按着,祈澄根本没办法躲闪,只能一个劲儿的憋笑,身子微微颤抖着。
摸着头发差不多干了,吹风机声音也停了下来,空气中安静的氛围更加诡秘。
裴予宴开口打破僵局:“现在困吗?”
她转过身来,趴在椅子上:“早着呢,不困。”
“看电影吗:”说罢,裴予宴就打开自己的蓝光碟,在调节着什么。
她干脆答道:“看。”
他把选择权交给祈澄:“想看什么不过我这里面都是很有年代的片子了,你看看有没有你想看的”
祈澄的目光从《傲慢与偏见》《肖申克的救赎》《罗马假日》等电影里穿梭着,后来选定了《霸王别姬》,怀里捞了一个抱枕抱着,含糊道:“再刷一遍。”
裴予宴陪伴着她看的目不转睛,祈澄偶尔还来说说自己的见解,后来慢慢就没声音了。
电影正演到上台唱戏那一段,造型无论看多少遍都觉着惊艳,裴予宴侧目看她,这一看,就发现祈澄抱着抱枕已经睡着了,坐在地上铺的毛绒毯子上,她也没觉着冷。
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小半的脸庞,裴予宴轻声走过去将散下来的头发挽到她的耳后,耳朵捂着都红透了,这么一看,倒很想让人咬一口。
想法不可控地在脑内运行着,他愈发觉得食髓知味,毕竟又不是没有尝过那种滋味是多么的美好。
终于,裴予宴感觉心痒难耐了。
现在的祈澄未施粉黛,脸庞仍是白皙莹然的,一想到她笑起来时唇红齿白的模样,裴予宴就歪着头撑着手肘,很是认真地盯了她一会儿。
祈澄在梦里嘤咛了一声,裴予宴把耳朵凑上前去听她在讲什么梦话,就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三哥......”
在叫他?
呼吸交错。裴予宴主动凑上前去,不想惊扰她的美梦,准备轻轻一吻,吻上去的滋味太过于美好,甜而软,她的眼睫轻颤着,睡的似乎有些不安稳......
祈澄的身体向后倒去,梦里面她一直觉得唇上软软的,她也试探性地用舌尖回应了一下。
裴予宴得到了她的回应,吻得愈发不可收拾,两人颇有难舍难分的征兆。她的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眼睛没睁开,就从小矮桌上滑了下去。
好在裴予宴用手垫在她的脑后,不至于让她直接磕在地毯上,祈澄的长发散落在地毯上,套在外面的大衣有些脱落,胸腔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脸上早已潮红一片。
也许是下意识的,祈澄往下滑的一刻,用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所以裴予宴也跟着栽了下来,躺在她的身侧。
祈澄这回是真的清醒了,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三哥,你怎么睡在地毯上呀?”
刚睡醒,她带着些许倦意,毕竟梦里面那种从海里被打捞上来的感觉太累了。
他神色认真,毫不迟疑:“吻你。”
他一向是行动派,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却没有把全部重量加码,只是间距几乎算是零距离了。
接下来的吻与第一次青涩的吻不同,他明显掌握了更多技巧,在她的唇舌间肆意游荡,弄得她喘不过气,只能小心翼翼的回应着......
她身上大衣全都弄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的只剩下从他那里拿的那一件男士衬衫,裴予宴的眸色更深,她穿果然很好看。
祈澄懊恼自己的不争气,她兵败如山倒,而他窥探不动,衣冠整整,占据了完全的主导地位。
“帮我解开。”他握住她的手移动到自己的皮带上,意图明显。
祈澄真的怀疑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坦然自如得就仿佛天经地义。
她的手很笨拙,解了半天没解开,倒是急得裴予宴一头的汗,解不开就算了,关键是被她手上的动作勾起来的□□让他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外面的雪没停,积累起来落满了路灯上方,部分树枝也被冻住了,终于在积雪压弯了树枝的时候,闷声下地,融到雪水里。
寒冬腊月里仍有一两只没归冬的麻雀抓在电缆上,扑腾着翅膀啄雪,等电缆上的雪往下落时,它们又绕回窝里安然缩着了。
从高层玻璃窗这个视角望去,世界一片银白,辽阔无际,上空是被白雪填满的空旷,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