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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亦秋的印象里，作为老少皆宜、家庭出游青睐、情侣约会首选的水族馆，不说人满为患，也该是熙熙攘攘的。
可实际的情况，却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整个水族馆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单亦秋扶额，“你这是让工作人员也放假了吗？”
霍言泽面不改色：“用不着他们。”
单亦秋想了想，反正她主要是来陪霍言泽的，既然对方不想要工作人员打扰，她倒也无所谓。
为了方便出行，单亦秋今天穿的是一双矮跟的皮鞋，她和霍言泽的鞋跟在丙烯玻璃的地面上叩出一声声清脆的响音，安静的水族馆中，这点声响也仿佛能够一圈圈回荡开来。
一开始的普通展馆里多是浅水鱼，单亦秋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些游弋的鱼，偶尔看到几只长得比较好看的，还会停下为它们拍个照片。
霍言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作为那个提出要来水族馆的人，他的目光落点却始终在单亦秋身上，仿佛她才是这里最好看的鱼儿。
“啊！”一只单亦秋从没见过的鱼闯入了她的镜头，还展示一般地晃了晃自己大而飘逸的尾巴，这个意外的惊喜让单亦秋不禁叫出了声。
“这是孔雀鱼。”霍言泽突然开口，并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接上了很长一段的专业性科普，水族馆的导游和他一比都会黯然失色。
单亦秋满眼佩服地回头看他：“好厉害！”
霍言泽别扭地抿抿嘴：“……常识而已。”
他才不会说自己为了能解答一切单亦秋可能提出的问题，昨天晚上研究图鉴和这个水族馆的介绍到了半夜一点呢。
浅水鱼区之后，就是水族馆最重要的展区，海底隧道。
深蓝的水色，苍青的苔石，玻璃的另一边，无数身姿不同的生物仿佛正在演绎一出默剧。
两人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这些美妙的生物无声地从他们身边游过，鲨鱼之类的庞大海洋生物偶尔一掀尾巴，都能带起一串因为水流波动而迷茫地打起圈圈的小鱼。
单亦秋抬头凝视着头顶那只白鲨，眼中是藏不住的赞叹，白鲨的身型丝毫没有影响它优雅的动作，它破开一道水花，梭游而过。
看来没有选错地方，留意到单亦秋的表情，霍言泽微微翘起嘴角，心里有几分雀跃。
但是，他选择水族馆作为约会地点时，最看中的还是网友提到的那点——
“水族馆昏暗浪漫，是实现与对象关系更进一步的绝佳地点。”
单亦秋正兴致勃勃地拿着手机拍照，过了一会儿，白鲨又一次慢悠悠地晃到她的身前，闯入了镜头之中。
“我们和它合张影？”霍言泽抓住机会，开口提议道。
单亦秋欣然点头，于是霍言泽就一步向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进入了单亦秋刚调出来的自拍镜头之中。
而拿着手机的单亦秋心念一转，表情微黠地选择了某个自拍特效。
她的动作太快，霍言泽一时没看清：“你刚刚点了什么？”
单亦秋嘿嘿一笑，举好手机，让霍言泽看清了屏幕中的自己——猫耳版本的。
不止是他，单亦秋的头上同样也顶着一对毛绒绒的耳朵，只有他们背后那只白鲨避开了被自拍特效套上这对猫耳朵。
霍言泽无奈地笑了一声，上次是游园会的兔子面具，现在是毛绒款的猫耳朵，他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单亦秋那无伤大雅的恶趣味。
两人的体格差摆在那里，镜头中的霍言泽有些出框，眼见白鲨摇摇尾巴就要游走，单亦秋赶紧拽了一把一动不动的霍言泽，两人的身体便靠在了一起。
咔嚓一声，镜头定格。
“可爱！”单亦秋笑眯眯地戳了一下照片中的霍言泽，越看特效中自带的猫耳和红晕越喜欢，冷面总裁配上这种特效，完完全全击中了单亦秋颜控的心。
“是吗。”霍言泽耳根微红，侧开目光，去看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他和单亦秋贴得很近，两人的脸边还围了一圈粉红色的泡泡，看起来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而且──猫耳版的单亦秋也太可爱了吧！
要不是担心自己在单亦秋眼里的形象，霍言泽简直都想呐喊几声抒发一下情绪。
方才还有一丝别扭的霍言泽顿时释然了，在单亦秋把这张照片发给了他之后，他直接眼疾手快地将它设作了手机屏保。
……就是他们中间那只傻乎乎的白鲨有点碍眼，耽误到他欣赏猫耳小秋了。
单亦秋开开心心地给没游走的白鲨又拍了几张照片后，转头想把它们分享给霍言泽，余光却瞥见了对方设置屏保的动作，脸就“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嗯？”霍言泽注意到单亦秋看向了自己，“怎么了？”
“没、没事。”单亦秋嗫嚅，欲盖弥彰地扭过头，假装对一只趴在石头上的海龟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