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森饰演祁江流的哥们,岳泽。
拍戏并非是完全按照剧本时间线来拍,有外景,有在摄影棚里拍的,北城这边结束以后,还要去西原的深山里接着拍考古的戏份。
今天要拍的是剧本开篇的切入点。
这场戏是双男主第一次正式见面,楚屿森的戏份并不多,台词只有三行。
男主祁江流童年丧父,他妈抛弃儿子跟有钱人跑了,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艰难。
高一这年,身子骨一向硬朗的爷爷突然撒手人寰,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在学校一直名列前茅的祁江流丧失了人生方向,旷课打架屡次闹事被学校劝退,早早辍学的他成了不良少年,浑浑噩噩地打发日子。
这一天,前不久因为在学校附近收保护费,被他教训一顿的黄毛,叫了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来堵他。
场记打板,“《伺机而动》二十三场,一镜一次,action!”
群演顿时蜂拥而上,将面前的少年团团围住,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啧,黄毛,你可真够体面。”
祁江流嗤笑一声,一张肆意张扬的脸仍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收女孩子保护费被你爹我小惩大诫了一下,恼羞成怒了?”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你也忒不要脸了,有种来跟老子单挑啊!”
“少废话!”黄毛不上当,拿棍子指着他,一副小儿得志的面孔,“祁江流,你怕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只要你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喊声爷爷我错了,咱们之前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了,怎么样?”
祁江流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黄毛突然朝他身后嚷嚷。
“哎,说你呢,看什么看!”黄毛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在路边草丛里,“没见过打群架是吗,路过的就给老子继续路过,滚滚滚!”
祁江流扭头看过去。
来人一身夏季蓝白校服,上衣扣子板板整整地扣到最上面一个,瘦削的直角肩上挂着黑色书包,蓬松的黑发有点长,不知道怎么躲过学校的仪容仪表检查,细碎的额发扫过阴郁的眸子,回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
“不是路过,你堵的是我朋友。”
黄毛闻言愣了愣,扫了一眼他身上挫不拉几的校服,没觉得这小子能构成什么威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哟,还挺讲义气!喜欢逞英雄是吧,那来吧!”
“岳泽,别过来。”
对方十几个人抄着家伙有备而来,他们俩势单力薄再能打也打不过,祁江流以眼神示意他去叫人,“你先走。”
岳泽平静地看着他,“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
祁江流:“……”
“不是吧,你还真就这么走了?”
岳泽道:“不然呢,留下来陪你一起挨揍?”
“你俩搁这儿演小品呢?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黄毛大喝一声,“给我打!”
一声令下,打着赤膊的花臂立刻去截岳泽,被祁江流拽着发胶立起来的飞机头,一膝盖重重地顶到了胃上,肉体撞击沉闷地一声响。
岳泽头都没回一下,很快消失在巷尾。
双拳难敌四手,祁江流不慎被身后偷袭的黄毛,拿棍子狠狠击中了后脑勺。
倒下去的那一刻,逼仄的巷子里响起汽车喇叭声,两道刺目的远光灯直直地打过来。
穷乡僻壤突然驶出来一辆黑色豪车,一群人都停下了动作。
祁江流眯了眯眼,撑着一只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脑门上汩汩的血漫过眉眼流下来,单薄的少年如索命的恶鬼,锐利的黑眸布满阴沉的戾气,紧紧地盯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
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西装笔挺的男人似乎没有察觉,温润的脸上甚至挂着和善的笑,不疾不徐地朝他走了过来。
围着祁江流的混混们下意识后退,给他让出一条路。
眼前的少年衣服被撕扯地乱七八糟,嘴角破了,浑身多处擦伤,染了不少血迹,一双漆黑的眼眸却亮的惊人,像一头野性难驯的猛兽。
“小江流,你搞得好狼狈啊。”温文尔雅的男人嗓音轻缓含笑,朝他伸出一只手,“初次见面,我是沈墨琛。”
“卡!”
陈导很是满意,直夸晏肃这几场眼神很到位,不像一开始那么飘。
喊卡的时候,晏肃就顺势握住顾唯谨的手,嬉笑道:“谢陈导栽培,谢顾老师给戏。”
“互相成就。”顾唯谨淡淡地把手抽出来,抽一下,没抽动。
他抬眸,晏肃直勾勾地望进他眼睛里,有点小讨好地嘿笑了一声,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