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想起陈阳之前说过的话。
现在有程嘉让横亘在他们之间,他想追回阿音,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他要徐徐图之。
不管怎么样,阿音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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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钟。依誮
朝苑华府。
小区突然停电,晚上回来的时候霍音跟程嘉让是一路开着手机手电筒爬了十三层楼梯上来的。
她到八楼的时候就开始体力不支,后面的几层几乎是程嘉让拎着她上来的。
家里没有蜡烛,又不想下楼再买一趟,晚饭也是就着窗外依稀的灯火和程嘉让那个充电的灯仅剩的微弱的光吃的。
房间里处处是虚无的深暗。
刚刚两个人一起的时候还没有太大感觉。直到晚饭结束,霍音一个人回到房间里在黑暗中紧张地洗漱整捯。
躺到床上,入目一片沉寂的黑色时。
她对黑夜的恐惧被彻底拉满。
她是有睡觉时候开小夜灯的习惯的,就算是这次从家里匆匆回来北京,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是特意装上小夜灯的。
一眼望不尽的黑,让她本能地害怕。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叩响。
霍音又一瞬间紧绷住,直到听见程嘉让的声音:
“方便进去么?”
闻言。
霍音下意识摸摸自己身上穿着完好的睡衣,连忙坐起身,点了点头:
“方便的。”
房门被打开,她的房间没有拉窗帘,依稀可以辨出他高瘦的身形,手里拎着什么东西走进来,在床角就暂停住。
“晚上可能会冷,昨天买了毯子忘了给你。”
在这个环境下,霍音对声音极度敏感。
听他低哑的声线犹在耳边。
毯子被放在床角,一角恰好压在她左边脚尖上,不轻不重的重量。
放下的一刻,像是在她趾尖挠痒。
银白的月光勾勒出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缱绻微卷,又是女娲炫技的产物。
霍音连谢谢都忘了讲,在对方踏出这扇房门之前,蓦然开口叫住他。
“程嘉让。”
“等等……”
她注意到门口的身形顿住。
房间里最后一丝光线在她的拉扯下,没有被尽数收回。
虽然她声一出口就开始后悔。
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尤其是听到对方“嗯?”的一声之后。
她有点儿语无伦次: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今天有点……”
话还未说完。
被对方两个字截断。
“怕黑?”
他言简意赅,一语中的。
霍音只好轻轻地点点头。
意识到对方可能根本看不清才又小声应了下:
“有一点点。”
“等着。”
对方就撂下这么一句,便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