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恋——暴躁喵
时间:2022-03-01 08:56:04

  大约三年多以前,她刚刚从皖南偏远的小镇考到首都的A大,在读大一的时候。

  那时大约才刚刚入学一个多月,十月上旬,北京的秋老虎犹在。

  她听说京郊的西山上,有座香火不大旺盛的寺庙,特意从学校坐了十站地铁,倒三十几站公交到了西郊。

  那个时候还是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小姑娘,因为是乡下人,讲话有乡音,总有同级的不同级的男同学接近她。

  很不受寝室里室友的喜欢。

  霍音听到过几次,她们背后给她取外号“霍白莲”,讲很难听的谣言。

  说她表面清纯背地里浪荡,跟很多男人睡过,胎都不知道打过几次。

  以她在小镇上学到贫瘠卫生知识,和乏味的交友经历,那时候其实连精/子和卵/子具体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也不大弄得清楚。

  后来稍微懂了一点点,还是她听了谣言之后晚上躲在被窝里羞红着脸看言情小说恶补的。

  谣言实在将她妖魔化得有些可怕。

  霍音跟其他人明里暗里解释过很多次,无果,后来求告无门,想到求神拜佛。

  又怕别人看到传出更奇怪的谣言,在网络上看了好久,才终于得知西郊的西山上有这么一家佛寺。

  记忆中,她是坐了整整半晌的车,下午两三点钟,日头正毒的时候,才到了西山脚下。

  她那条鹅黄色的碎花小裙子被身边突然闯过的车风吹起,吓得她直愣愣站在原地不敢动。

  她当时跟学校里的谁都不熟。很多和学校和学校里的人有关系的事情,已经在旁人那里传的沸沸扬扬。

  霍音却无从得知。只可能是好久后,偶然看过学校论坛的帖子,滞后地窥知一二。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天A大的摩托社团会跟另一个业余摩托赛车队在这里赛车。

  还很不巧地出了事故。

  ——有人赛车太过激动,车没停稳摔了出去,双手当即就动弹不得。

  十月的天燥热如流火,在场的车手、观众粗粗看过去少说有几十号人。

  所有人聚集了两拨,一拨围在受伤的人身边慌乱紧张地询问情况。

  另外一拨围在刚刚赛车超过伤者的那个年轻男人身边,慌乱地问该怎么办。

  霍音站在盘山道的另外一侧,距离受伤的人不过两米,远远看着这混乱躁动的情形,吓得愣愣怔怔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所有人都在慌乱无措,唯有那个比赛获胜的年轻男人倚在栏杆边,摘到头盔抱在手上,点起一根烟,淡漠地看着喧闹的那一拨人。

  这种情况,很难让人不注意他。

  更何况,他那烟抽了一半干脆叼在嘴里,手里的头盔扔给一旁的兄弟,他则是大步上前,下手又重又狠,三两下给受伤人脱臼的骨头正回来。

  末了,还不叼着烟把沾染血污的赛车手套摘下来随手扔给受伤那人。

  一整个动作慵懒又放浪。

  就像午夜寂静山岭万千同族之中,一匹孤高无上的狼。

  兴许是觉察到霍音一直在旁边看着。

  男人半蹲在地,抬着下颌睨她一眼,薄唇边噙了点似有若无的笑,跟那受伤的人调侃:

  “瞧瞧,给人小姑娘吓得。”

  即使过了去好久,那天的画面场景,霍音总是记忆犹新。

  连他那天穿的黑色赛车夹克上有几块贴标都急得很清。

  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霍音才知道原来那天西郊山下临危不乱的男人叫程嘉让。

  A大医学院16级的高材生。全A大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儿二世祖。

  他的传闻不止赛车散场轻描淡写给对手正骨这一桩,还有校运会他只参加一项,操场容纳几千人的大看台上愣是坐了一多半拿着手幅应援灯的女孩。

  ……

  或许是因为时间比较远。

  又或许是因为第二次见面的场景难堪到足以霍音刻烟吸肺,所以她对他的印象总是从她当着夜场众目睽睽,被迫给他点烟而起。

  很少会想到这一段。

  今天或许是坐在这个小板凳上神思流转过于无聊,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一段。

  还是徐老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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