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亲戚兼助手。”
霍音也不晓得霍俊滔和李美兰有没有听进去,只听见霍俊滔没接她的话,直接将话题跨过了大西洋,
“你叫人家来家里吃饭了?”
“对呀,就,吃个饭而已嘛。”
“行,”
霍俊滔表面上板着脸不耐烦,应下来却说,
“你那学长喜欢吃什么啊?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
霍家都是很热情好客的人。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霍俊滔下午挂了牌子不去卫生站,给自己放了个为期五天的年假。
中午饭一吃完,霍俊滔跟李美兰就开始准备今天晚上的晚餐。又是处理鱼又是和面醒面。
霍俊滔还特地把家里小窖里珍藏好久的自酿酒打了足足一暖壶上来。
这阵仗搞得像是大年夜提前,今晚就该吃年夜饭似的。
爸爸妈妈都在厨房里忙前忙后,霍音自然也不能闲着,也跟着到厨房边,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程嘉让请她的那顿西餐花了两千多块钱,那么轻易就答应她在家里回请回来。
她总要在程嘉让过来之前把饭菜准备得差不多,表现出点儿诚意来。
上午在县城见面的时候,他说还要工作没处理完,要处理结束之后才能过来。
只说好了晚饭。
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不过,有备无患嘛,先准备好了总是没错的。
霍音家里每年的年夜饭都是和他们小家一家三口,加上霍音的阿公阿嬷,外公外婆,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其他客人过来。
而且,霍音蹲在垃圾桶前,垂头剥着蒜,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她将手里最新剥好这一颗通透圆润的蒜瓣伸手搁到厨台上,余光瞥见爸妈干劲十足地准备饭菜。
知道他们这下子是真的误会了她和程嘉让的关系,现在正卯足了劲,预备好好招待他。
霍音解释不通,便也不再解释。
只闷头剥着手里的蒜,整两头蒜全被她剥完,又去帮李美兰掐芹菜叶子。
一整个下午,都在忙碌中度过。
忙碌中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一打眼的功夫,月照柳稍。
天色匆匆,有明转暗。
鲈鱼已经下锅蒸上。
小窖里打上来的酒也早被倒进厨房里家中自制的醒酒器里。
从旁走过,酒香和鲈鱼的鲜香交错杂糅,阵阵飘来。
霍音一整个下午主动出门买了一次醋,两次饮料,三次零食。
始终没见着程嘉让的人影儿。
到墙上的钟表时针指上数字六,分针秒针默契地一同走完下午五点钟的最后一秒。
霍音坐在窗边,捏起袖口擦了擦玻璃上醇白的哈气,袖子还没来得及收,突然听到霍俊滔从后面喊她:
“软软,你男……你学长怎么还没来?”
“啊他……”
她如果知道,就不会坐在这里擦玻璃了。
“快快,打电话催催,饭马上好了。”
隔着半扇未关全的玻璃门,霍俊滔一边关火一边催促道,
“他别是不认识来咱们家的路吧?要不你出去迎迎?”
“应该,知道路的吧。”
霍音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认真的想了想,有没这种可能。
可他好几次送她回家的。
万一,他其实不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