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
“我能打开看一下吗?”
“随便。”
程嘉让的行李箱比她的要足足小上两圈。
不过,唔,真的很重。
不知道他在里面装了什么,她把行李箱放倒的时候险些没弄动。
箱子里面的东西不多。
一面是几件常穿的衣服,叠得还算整齐。
毛衣、休闲裤、大衣、夹克衫……最下面放了一件看起来颇为厚实的黑色连帽羽绒服。
另一面放了整整五瓶未拆封的洋酒,还有两条写着“南京九五至尊”的烟。
……
霍音小心地将放在上面的衣服拿起来,从下面取出那件厚实的黑色羽绒服,又把其他衣服重新搁进去放好,这才转头看向程嘉让。
“这不是带了羽绒服,怎么不穿。”
大约是生了病,他比往常更言简意赅。
“不爱穿。”
出门之前程嘉让特意把他行李箱里那几瓶洋酒和两条烟尽数拿出来,即使没说,霍音也知道他这大概是不想空手去她家。
霍音几番劝说对方无果,最后只能跟他两个人各退一步,一个答应让他少带点烟酒去她家,另一个答应今天就穿羽绒服。
程嘉让将烟酒一齐放到霍音阿嬷家那辆电动三轮车后头的车厢里时,霍音到底没忍住问:
“你从北京到这边也,也没有几天……要带这么多烟酒啊?”
“没办法。”
程嘉让扬了下眉,手臂撑着车厢栏杆,饶是生了病,还是轻而易举翻身进了后车厢。
他随手扯上帽子,全然一副不以为意,
“家里阿姨对我酒鬼的印象过于深刻。”
从镇上骑着这车到县城的时候,霍音虽然一路上骑得也颇为艰难,却没有现在这样战战兢兢。
后车厢里坐了人,她要对车上人的安全负责。
所以从电动三轮车一开始启动,霍音就开了最低速,车子缓缓上了回镇必经的之路。
空荡无人,一眼望不到头的柏油马路上,电动三轮车行驶得比走路还要慢。
程嘉让背对着霍音,坐在车厢里,倚在三轮车的围栏上。
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
“车没电了?”
“啊?”
霍音看了眼电量,疑惑地糯声开口,
“还有百分之八十五。”
“……”
“开快点。”
霍音想起程嘉让是赛场上一往无前最为疯狂的车手,她的车,或许是他坐过最慢的车了。
她听他的话,拧起右手把,给车子提了速。
车速一上来,霍音对车子的控制力就变得更差,车子不时往两边偏。
还好这条新修的板油马路不仅宽敞,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车。
霍音尚且能有惊无险地往前开。
饶是如此,她这一路车开的还是提心吊胆,甚至开始后悔刚刚在县城的时候程嘉让说要开车载她的时候,她非要逞这个能。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如何操控手里的车,和看前面的路,注意到有其他车子的时候,对方的车已经从后面赶超上来,只比她的小电动三轮远半个身位。
霍音是在反光镜里瞥见那辆车的。那是一辆小型货车,红色,比她的小三轮车要大上个至少三四倍。
霍音来的时候一路都是用最慢速行进,刚刚又是马路上一辆其他车也没有。
现在三轮车的车速并不慢旁边突然有车辆经过,她一下子就慌了神。
三轮车再一次因为骑车的人力气小技术又生疏而偏离了航线,方向还好巧不巧,正是往右手边的小型货车的方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