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筠困得打了个哈欠，顺着声音看向外面。
瞧见那张脸，顿时睡意全消。
“许雯慧…小姐！”穆白筠盯着瞧了几眼，才敢确认，对方确实是许雯慧。
除夕夜以后，穆白筠再没有见过许雯慧，她的改变堪称翻天覆地。
许雯慧身材变得匀称婀娜，和参加婚宴的那个嶙峋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她面色红润，一身珠光宝气。半年多的富贵生活，培养出几分富婆的气质。
假如她勾勾手指，肯定有大批大批小奶狗小狼狗送上门。
“我们已经第四次见，你不介意可以直接叫名字。”
“好，许雯慧。”穆白筠推开休息室门，请许雯慧进来说话。
但她真的进来，穆白筠却无话可说。
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太少，难道聊冯熙吗？
许雯慧看出她的坐立难安，主动挑起话题，“托你的福，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手里钱太多，开始尝试做生意了。”
“进展怎么样？”
“起初不太顺利。幸好我不计较成本，再加上得到贵人相助，收益还算可观。”许雯慧点了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慢慢品尝两口，低着头说，“替我谢谢你老公。”
“他……”
“他通过事务所的邮件，把事情告诉我了。”许雯慧放下咖啡杯，貌似毫不在意，“我好像是被他利用的棋子。但是没关系，他确实帮了我。”
“你能理解就好。”穆白筠直勾勾盯着她，瞧了半晌，充满好奇地打听，“那个，我冒昧的问一下，你走出来了吗？”
许雯慧笑笑，“当然。”
“那你有没有接触适合交往的人选？”
穆白筠对许雯慧的想法，总体比较复杂。
两人之间隔着渣男冯熙，估计一年半载之内，很难变成好朋友。
可穆白筠并不讨厌许雯慧。
同为受害者，她伤得程度，远远超过自己。
穆白筠能够身同感受，因此更加动容。她由衷希望许雯慧能够真正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许雯慧摇摇头。
“为什么？因为你不想还是……”穆白筠意识到自己话太多，慌忙补救，“抱歉，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许雯慧搅了搅咖啡，思考半分钟，才闷闷告诉她，“是我的问题。”
“这样啊。”
“以前太不爱惜身体，仗着年轻胡来。”许雯慧摸了下校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医生说，我这辈子没办法做妈妈了。”
穆白筠手抖了下，差点把饮料浇到笔记本上。
“怎么会，你还年轻啊。”穆白筠试图安慰她，“可能是医生误诊了，我认识很好的医生，你再去检查一下吧。而且，就算不能做妈妈，也可以正常交往结婚。”
“我明白。但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许雯慧的表情，比她手边那杯咖啡更苦，“落到现在的下场，我何尝没有错呢？”
“遇人不淑而已，你跟我都是。”穆白筠试图安慰她。
“穆白筠。”许雯慧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她明明没喝酒，却似乎醉了。
“你不应该同情我。”许雯慧凑近，直直看进穆白筠的眼里，“我曾经恨过你，你不恨我吗？”
“不恨。”穆白筠立刻给出明确的回答，“即使没有你，我依旧会跟他解除婚约。”
许雯慧败下阵来，眼底浮现几分无奈。
穆白筠：“其实我能理解你。对我来说，你的存在无法改变什么。但是对你来说，我间接改变了你的后半生。”
“别把什么事都揽到身上。”许雯慧从包包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叼到嘴里，却没有点燃。
她斜了眼穆白筠，“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冯熙骗了四年。”
“喂。”穆白筠恼怒，“聊天就聊天，不要揭我的黑历史。”
许雯慧索然无味的转移话题，“听说，你接下来要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