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到底怎么了?
满月:快说。
满弈在桌前坐着,握着手机满脸纠结,室友进来见他满脸便秘状,幸灾乐祸弹他脑瓜崩,“怎么?想蹲坑啊?求求哥,哥给你扶着。”
满弈一脚踹过去,烦得不行,“滚蛋。”
“那么爆?”室友好奇地凑上来,看一眼他的手机屏幕,被聊天背景吸引,“卧槽,这哪位明星?”
另一个室友早见怪不怪,“什么明星,他姐,你见过咱小满哥追星吗?”
“我靠!他姐?他姐长这样?”室友大大喊着,“还叫什么小满哥!叫姐夫啊!”
满弈闻声一撩眼皮,“滚。”
另一个室友适时补充,“嘿嘿,忘了说,咱小满哥是姐控,叫姐夫他能扒了你的皮。”
满弈听着更烦了,恰好满月打来电话,满弈接通,闷闷一声:“喂。”
满月听他这有点委屈的声音还以为他怎么了,忙问:“发生什么了?”
满弈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姐,你网恋奔现啦?”
满月一噎,明明满弈不在身边,她也心虚得眼神乱飘,“瞎说什么呢。”
没否认。
满弈撇嘴,“连个车都没有,也好意思跟你谈恋爱。”
“什么没有车?你瞎说什么呢?”满月不高兴了。
满弈反驳:“不是吗?还是开你的车来的,他自己没车吗?干嘛要开你的车?”
“他今天没开车,”满月有点生气地皱眉,“你这什么思想,跟谁学的?他就算没有车怎么了?他就算有车又能怎么样?”
满弈被凶地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耷拉着眼皮,不情不愿说声:“对不起嘛。”
满月敷衍“嗯”一声:“你药换了没?”
“马上换。”声音还闷闷不乐的。
满月脑补出满弈的表情,有点想笑,她知道满弈在担心什么,“好了,我们没谈恋爱,真的没有,他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我不会被骗的。”
满弈这才“哼”一声:“那你答应他之前记得喊我去看看他。”
“人家也没说要追我啊。”满月声音很低。
“还没说追你?那还约你出去?渣男吧这是!”满弈大吼。
满月:“……你冷静点,小满哥。”
“我冷静个屁,”满弈说,“你别理他了,这人肯定是渣男。”
满月扶额,“你好夸张。”
“夸张什么啊,你不知道现在男的套路多多,防不胜防啊!哎呀,要不你之后别跟他见面了,等我们解封了你再跟他见面,到时候我离你远点,不让他发现,怎么样?”
满月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满弈听她老笑不说话,忍不住骂:“恋爱脑!”
满月还是笑。
满弈要气死了。
最后还是满月连保证带发誓,绝不倒贴绝不恋爱脑,满弈才算满意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满月回想电话内容,还是觉得想笑。
她也没打算瞒着家里人,更没打算把自己的情况瞒着晏清辉,今天可能不太合适,但在下次见面前,她想,她会找个机会跟晏清辉说清楚。
再次回到手术室前,满月发现病人家属大部分已经出现麻木的表情,向温羡也不再掉眼泪或抠手指,而是就那么低着头,眼神涣散。
满月作为旁观者是很难感受到他们的真实心境的,但她仍然被拽进这低沉的氛围里,为之感到难过。
等了不知道多久,冬天的医院很冷,再加上手术室外的走廊很空,风毫无阻碍地席卷人的全身,渐渐地,满月感觉自己手脚都冰冷。
直到手术室的红灯转绿,霎那间,所有人站起来涌上去。
门打开,率先出来的就是晏清辉。
他穿着手术服,身上有斑斑血迹,家属一拥而上,团团将人围住。
晏清辉没摘口罩,声音明显疲惫许多,也很沙哑,他说:“病情基本已经稳住,后续还需要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