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白面上看不出情绪,手却搭到一边的门把上,他记得里面这间是没有人的服装室。
等人走到面前来,宋皎皎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男人攥住胳膊,带进了旁边的服装室里。
门板阖上,从外面看,仿佛平静得什么都没发生。
而里面。
沈今白背抵着门板,他一手箍住她腰,一手按住她后脑勺,要她抬头和自己接吻。
没有开灯的服装室里昏黑一片,外面的光线沿着门板上下两道缝隙投射进来,走廊上不时有人匆匆走过,脚步声来了又去。
宋皎皎腿有些站不稳,她上身贴在他胸膛上,手压着硬质西服。
逼仄的空间里,肾上腺素不断攀升,外面一点细微动静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男人气息沉凉,皮肤却微微发烫。
两人轮廓交叠在一起,呼吸从耳根漫到锁骨。
宋皎皎喘着气和他分开。
微抬起眼,她瞧见婆娑的昏暗里,沈今白浅灰色的眸底,那样空旷,却又那样深情。
叫她想起风雪过后,融化开的湖面。
宋皎皎问:“你怎么到后台来了?”
“你觉得呢。”他摸摸她脸,“你刚刚跑上面去,在看什么?”
“看你呀。”她眨眨眼,从他的衬衫衣领里抬头。
男人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形,显然不太信她这个回答。
“还有,你什么时候成股东了?”她问。
沈今白微抬下巴,似在思索:“上个月吧。”
宋皎皎动一动身体,提醒他:“我快上场了。”
“不是三点才开始?还有一会儿呢。”
“我总不能等开场了再去吧,”宋皎皎说,“我是领舞。会误场的。”
沈今白低低一哂,他语气因为压低声线而微微泛哑,哄人似的:“那就再分我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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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涅金》整部舞剧大约一个半小时,宋皎皎一共演两幕三场。
她平常练舞一向认真,关键时刻也毫不怯场,发挥也顺理成章。
演出结束后有短暂的观众互动时间。
除了两位主演,宋皎皎也被观众围了起来。
而贵宾席上沈今白也是舞剧一结束就被国芭领导和其他股东围住了。
和人交谈时,他目光不由瞟向舞台边。
宋皎皎身上的演出服还没脱,她蹲在地上,用膝盖做依托给大家签名。
宽大的裙边铺散在身边,显得她整个人落在花蕊上,小小一只。
她从前很少有给人写签名的机会,因而这次有粉丝找她要签名,她写得十分认真。
晚上国芭庆功宴。
地点在帝都某一风景区的度假酒店里。
这回庆功宴连着后面两天团建,国芭从上到下的领导和几位股东都会参加,演员们自然也得跟着去。
而且又因为沈今白这尊佛被请了来,领导高兴得大手一挥,排场更大了些。
酒店靠山向谷,远处山顶还残存一点积雪,冬风吹荡而过,可以听见阵阵回响。
晚宴分了两场。
演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自娱自乐,高层领导和股东们则分在另一边。
团里女孩多,也不大喝酒,大家都是捧着果汁,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
宋皎皎和秦音坐在长沙发角落,两人挑了几份甜点,她一边攥着手机和沈今白打字,一边吃东西。
他应该是在谈事情,回消息的频率不快,渐渐,宋皎皎便锁了手机专心社交。
她抬头望几下,从这个角度可以瞧见不远处的沈今白。
男人坐在沙发里,半侧着头听身边人说话。助理则候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