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受伤加上失忆,现在还被赶出钟家,现在身无分文,谁能想到从前高高在上的亿万继承人转眼就变的这么落魄。
她右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揉了揉眼皮然后拿起手机翻到钟屹助理的电话号码,刚要拨过去,手机响了起来。
“夫人,钟总出事了……”手机那头的声音闷闷的背景音有些嘈杂。
盛娇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懂似的,“出事了?什么叫出事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夫人,你快来医院吧,再不来恐怕连钟总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盛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迷茫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好好的就突然不行了?”
她机械的换上衣服,又给小司打了个电话,一路上她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司从后视镜偷偷看着她的脸色,他叹了口气,“娇姐,冰块和你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你别再为他闹心了。”
盛娇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小司再次叹了口气,他和娇姐这么多年了,她真有什么心事,就只会自己憋在心里。
嘴里口口声声说老死不相往来,可她这人最重感情,唉,冰块没事还好,要真有事,她不定会怎么难受呢。
车内一直这么安静着直到小司在医院把车停下,盛娇突然开口问:“小司,他不会真的死吧。”
小司回头看着她挤出一个笑,“不会的,祸害活千年呢。”
盛娇听完嗓子有些发涩,她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借你吉言吧。”
小司看着她,眼圈突然就酸涩起来,他家娇姐真是吃了太多苦,尤其在冰块身上,好不容易要离婚了,又来这一出。
他顿了一下问:“娇姐,如果冰块好了,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虽然他很多事是身不由己,但也伤害你很深。”
“不会。”盛娇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一厢情愿的感情已经过去了,过去就是过去,她不想走回头路。
“小司,你陪我上去吧。”盛娇语气淡淡的似乎很平静。
小司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在心里叹气,“这还用你说,当然陪了,走,有我在咱啥也不怕。”
两人来到病房的时候,只有钟屹的助理在。
助理看到盛娇来了,他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夫人,您来了?”
盛娇木然的点点头走过去。
钟屹躺在病床上,他头上被绷带缠了厚厚的,上面殷着血迹,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排阴影,依然清隽卓然,只是他没有一丝生气,如果不是监护仪上的数值跳动,盛娇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嗓子突然干涩起来。
“他……怎么样了?”
助理又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发抖:“明天的手术,成功率很低……子弹的位置比较危险,还有脑瘤,之前还能等一等再做手术,但现在不做不行了,越早做会越有利。”
钟屹现在的情况比他说的还要严重,手术不做就等于等着死最多撑不过一个月,如果做,成功率很低,如果失败有可能都下不来手术台。
盛娇嘴唇动了动,目光移向病床上,“他醒过吗?”
“没有,从送进来就没醒过。”助理心里难受,恨自己应该劝着他,不应该让他就这么去冒险。
“病人的家属在吗?”盛娇的身后传来声音。
几人看向门口,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进来。
“病人这家属在吗?”医生又问了一遍。
助理心里很难受,钟总现在身边连个能签字的人都没有,祖父母都在生病不敢告诉他们,母亲受了伤和刺激正在治疗,他父亲因为和姜宝云涉嫌走私卷款逃到了东南亚,正在被通缉,唯一能签的是在国外的二叔家的表妹,只有他们和钟总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最早他们也要两天后才能到。
他目光看向了盛娇在心里叹气,如果他们没离婚就好了,可惜……钟总实在太惨了,他压下心头的酸楚对医生说:“我是。”
医生看了他一眼问:“你是他什么人?现在要他的直系亲属签字,病人情况非常危重,必须尽快手术。”
助理很为难的开口,“我是他的助理,他家人现在都来不了,能不能我代签呢?”
“不行,要直系亲属,你再联系一下病人亲属,今晚就要签字,明早的手术。”
“这怎么办啊,钟总的家人都来不了,最早也要后天才到就让我签吧……”助理急的快哭了。
小司在一旁抹了抹眼角小声在盛娇嘀咕,“娇姐,真的恶有恶报了,但我心里咋没有大仇得报的欢畅呢……”
盛娇睫毛动了动,她茫然的看向钟屹,他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即便这么狼狈也难掩他俊美的轮廓,她心里有个在地方在隐隐的痛着,范围正在一点点的扩大,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还难受,她只是希望他别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