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眉毛蹙了蹙:难道真失忆了?
钟屹的父亲钟思源这时也赶了过来,两人的话他刚好听到,他站在病房门口抬眼看向室内,眼底有一丝复杂。
钟屹与钟思源的目光对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对峙的味道。
盛娇目光盯着钟屹英挺的背影,有些怔忪,她现在真的有点看不明白钟屹是什么情况了。
最后还是钟思源先一步打破了沉默,他咳一声语气很温和的开口:“钟屹,伤的不重吧?”
钟屹扯了扯唇,眼神沉了沉说:“不要告诉我,你是我爸。”
钟思源噎了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现在要休息了,请你们出去。”钟屹语气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都是盛娇,把你害成这样,好儿子,妈妈帮你治好,你就知道谁才是对你好的人。”姜宝云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接到钟屹的助理的电话,说他头受伤了,难道是真的撞坏头了,她心思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
“她是我妻子,我不许你诋毁她。”钟屹语气很淡,透着寒意。
盛娇眼底突然热了下,她很快垂下眼睛,看来他的脑子是瓦特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瓦特。
姜宝云还要说什么,被钟思源拦住,“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去问一下医生,宝云,这里不是你闹的地方。”
钟思源温和的语气里暗含压力,他手上微用了点力。
姜宝云愣了下,脸色有些不好,但是她真地闭上嘴听话地走出病房。
钟思源抬眼看了下钟屹身后,他笑了笑说:“娇娇,受累照顾好钟屹。”
盛娇在钟屹身后,她没搭腔,她和钟思源接触不多,印象中他比姜宝云和气很多,但他的眼神总让她有股很别扭的感觉,她也有耳闻,钟思源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花边新闻数不清。
她抬眸发现钟屹的身体绷得很紧,一只手突然护住她。
随着关门声,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身。
盛娇看着他,病房的白炽灯下,把他冷峻的轮廓勾勒出一丝温暖,他看着她,“可以陪我说一会儿话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钟屹抬手再次抚向脑后的大包抬眸,“那我就多问几次。”他神情没有平常的清冷和距离感,虽然还是淡淡的声音,但却多了一些和平常不一样的情绪。
这样的钟屹对盛娇是极陌生的,即使她现在不想理他,但她也不想对一个病人动粗,一时间她有挣扎,她是走呢还是走呢?
“我好像失忆了,只记得你。”他蹙着眉,深邃的眸子有一丝迷茫。
盛娇看着他好一会儿语气一转,“如果让我知道你再骗我,那你就完了。”
钟屹手指在自己的西裤上摩挲了几下抬眸,“我记的你很喜欢我的。”
盛娇把手里的包放下,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她勾了勾唇有些讽刺道:“可能因为我以前蠢吧。”
钟屹拿起一个凳子放在盛娇正面方,距离她很近,他迈开长腿坐下,因为距离太近还碰到了盛娇的腿。
盛娇蹙眉嫌弃地说:“你坐远点不行吗?”
“我腿太长。”钟屹收了收长腿,很认真的说。
盛娇:……
话多的钟屹盛娇很不擅长。
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室内静悄悄的,沉默了好一会儿,钟屹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盛娇拍了一天戏,很累很累,只想躺下来睡一觉,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说:“因为你对不起我,每天花天酒地,给我带绿帽,还天天打我对我家暴。”
钟屹:……
“你困了吗?要不然,你躺在病床上,待会儿,我送你回家。”钟屹看她眼底那一圈淡青色,蹙眉。
盛娇实在太累了,她在心里挣扎了一下对他说:“只给你十分钟。”
钟屹抿了抿唇点头,十分钟足够了。
盛娇座到床边,总觉有丝不对,但床对她现在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她最终还是败给困意,她躺下来,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在她四周。
挨床她就睡着了。
钟屹看着她的睡颜唇微扬了一下,伸手想把被子给她盖上,他看着被子,手顿了一下,他有点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他是不会动的。
但现在冬天,虽然病房里有暖气但室内的温度并不高,他垂眸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了下来,先在里面给她盖了一层,然后才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睡着的时候很乖,他把她耳边的碎发往她耳后掖了下,无声的笑了笑,很久之后,他拿起手机解锁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