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扒拉了下郑喜事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你就别花痴了。长得帅的男人一般都花心,我听他们办公室的人说,这人可抠门,还厚脸皮。成日里穿得寒酸,家里肯定穷得连茶叶蛋都吃不起,你可不要一时头热去扶贫,到时候把自己扶贫成了黄脸婆。”
……
身后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宁言想不听见都难,听她们这么赞叹喻白泽的好看,又贬损喻白泽的品格、还揣测喻白泽有糟糕的过去,心里莫名替喻白泽感到生气。
哪有像她们这样得不到就诋毁的人!
“走啦,走啦,快到我们了。”蔷薇拽着宁言前行,前面的人上了缆车,一下轮到她们了。
只是,这缆车的底部居然是透明的玻璃,宁言顿住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蔷薇已经先行一步上去,“快上来啊。”
随行的兰姐和牡丹也跟着上去了,缆车限四人,还差一人,工作人员挥手示意宁言上去。
宁言双脚发颤,摇头拒绝着后退,跟缆车上的蔷薇她们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我等会儿再上去。”
说罢,还往后退了退,不等蔷薇回话,景区工作人员听了,直接把缆车的门一关,让缆车前行,抬手示意下一组人。
宁言被前进的队伍逼迫退到了一旁,她望着渐渐上行的缆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她有一点恐高,平时忍一忍还是能克服的,但这个透明玻璃底的缆车,她绝对克服不了,太吓人了!这缆车一路往山顶去,越升越高,她心脏受不了。
同公司的人一队又一队的通过,宁言一次又一次的往后躲,突然她的胳膊被抓住,扭头看去抓住他手的人是喻白泽。
“你怎么了?”喻白泽察觉到了宁言的不对劲。
“我有一点恐高,”宁言怕怕地说:“那个缆车底部是透明的玻璃,看着好吓人,万一裂开掉下去怎么办?”
喻白泽笑了笑说:“这种钢化玻璃哪有那么容易开裂,肯定是经过测试的。”他又说:“你要是觉得四个人太多了,我陪你坐缆车,就我们两个的话,重量会小一些,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还是算了。”宁言往后退缩:“我不爬山了。”
喻白泽伸手把她拽回来,狐狸眼里带着笑意,“是不是缆车底部不是透明玻璃,你就不害怕了?”
“嗯。”宁言点头,“可是我刚刚一辆辆看过,都是透明无玻璃的。”
“你等我一下。”喻白泽往一旁卖纪念物的小摊走去,不知道跟摊主说了什么,接着见到他递给摊主一百块钱,然后摊主把陈列纪念品的那块红布扯了下来,喻白泽抱着红布跑了回来。
“我们走吧。”喻白泽说:“我把这块红布垫在脚下,这样就你什么都看不见了。”
宁言被他拽着往前去,这时人少了很多,不一会就轮到他们,喻白泽先上了缆车,然后把红布平铺在钢化玻璃上,然后跟管缆车的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麻烦你先不要让缆车启动,让她先上来试试看会不会害怕。”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喻白泽笑着望向宁言,伸手道:“来吧,快上来。”
“哦。”宁言伸手过去,被他一下拽上了缆车,脚下是软软的红布,不同于透明的钢化玻璃,非常有安全感。
“还害怕吗?”喻白泽问。
宁言摇了摇头,嘴角浸出一丝笑容,“不怕了哎。”
宁言坐下后,喻白泽这才转身向工作人员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按了下按钮,缆车缓缓地离开平台,向山上延伸去。
喻白泽伸出手臂给宁言,说:“如果还害怕的话,就扶着我的手。”
“嗯嗯。”宁言点了点头,立马扶上他的胳膊,“谢谢你,不然我今天要自己呆在山下了。”
他看着很瘦的样子,可是扶上他的胳膊,却觉得他的胳膊强壮有力,不是她的小胳膊能比的。
听宁言这样说,喻白泽侧头看她,“就只有一句谢谢吗?”
宁言愣了愣,半响才说:“那等上了山,我请你吃饭?”
“呵呵,”喻白泽笑得嘴角上扬,看来是他之前蹭吃蹭喝,非要人请客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他支棱着下巴,狐狸眼眯了眯说:“这次出行的费用大老板都包圆了,请吃饭不太好。”
宁言长睫毛扑扇一下,“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恩……”喻白泽好好地想了想,“请我看电影——”话还没说完,突然缆车猛地颠簸了下,宁言吓得尖叫一声,伸手紧紧地抱住喻白泽,眼睛紧紧地闭上,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
喻白泽被她紧紧地抱住,狐狸眼惊讶睁圆,她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指甲透过薄薄的衣服嵌入他的肉里,不疼,反而有那么一点痒。
这痒从腰间一直窜到心脏,又蔓延到四肢百骸。
还别说,两人靠得那么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喻白泽自认不是一个容易被撩拨的人,但骤升的体温、还有突然加速的心跳,无一不在反驳着他的认知。
“那个……”喻白泽轻轻挣扎了一下,哄着她说:“你先松开我,缆车不会掉下去,我们也不会死的。”
第16章 016 一报还一报
宁言抱着他腰的双手松开了,但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眼睛也不敢睁开,“缆车为什么停下来了?就算现在不掉下去,那我们一直挂在这里,也很危险啊。”
喻白泽环顾缆车一圈,说:“缆车设施很新,也不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而且不止我们的缆车停下了,我们前面和后面的缆车也都停下来了。”
“真的吗?”宁言睁开眼睛,像只受惊的猫咪缓缓打量着四周,看到了在他们后面不远处停下来的缆车,登时松懈一口气下来,“原来不止我们这辆缆车出了问题。”
这时,缆车里响起滋滋的声音,喻白泽和宁言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缆车的墙壁上安装了一个喇叭,紧接着喇叭里传来工作人员的播报声。
原来是缆车总闸跳闸了,电工已经在抢修,预计再过五六分钟就能恢复用电。
“太吓人了。”宁言松开他的手,知道自己刚刚用了很大力气抓喻白泽,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没有弄疼你吧?”
“不疼。”喻白泽目光看向缆车外,“你也不用那么紧张,你看四周的风景多美啊,平时我们在城市里生活,很少有机会能碰到这样的风景。”
宁言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只见湛蓝的天空下飞快地掠过两只白色的鸟,飞向了不远处山上的丛林里,停在了其中一颗大树的树梢,发出吱吱的叫声,悠远而灵动,直叫她一瞬间就放些了心头的烦恼,沉醉在自然风光之中。
“真的很美,”宁言收回视线,似乎想到什么,说:“我发现你很会安慰人哎。”
“有吗?”喻白泽微微挑眉。
宁言笑说:“上次你就用巧克力安慰我,效果很好,我真的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刚才你安慰我,我果然不那么害怕了。”
喻白泽狐狸眼浸出几分笑意, “那也看安慰谁,我可不是随便谁都去安慰。”
宁言笑容甜甜,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啊。”
他手撑在缆车的座位上,身体微微向前倾,笑说:“那我这个朋友在你心里的份量有多少?”
宁言杏眸眨了眨说:“在我心里,我的朋友当然都是百分之百的份量啊。”
喻白泽哑然失笑,这个回答还真是不得罪人。
这时,电缆车动了下,宁言惊了一下,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栏杆,接着缆车缓缓向山上行驶,开动起来了。
喻白泽往后靠在座位上,斜睨过来,“回到之前你要谢我的话题,等旅行完回去,你请我看电影吧。”
“好啊,”宁言爽快地应下了。
缆车缓缓向行,十分钟后,他们在半山腰下了缆车,接下来的路程,他们要靠脚走上去了。
宁言提着背包下了缆车,回头见到喻白泽把垫在地上的红布收拢起来,装进了他的包里。
喻白泽对上她的目光说:“等下山的时候,你要再害怕,还能派上用场。”
“恩,谢谢。”宁言心底暖暖的,可能这就是被照顾的感觉吧。
她提着重重的包,想往肩上背,倏然被喻白泽伸手拿走,他背在肩头上大步向前走,“快走吧。”
“我自己可以背。”宁言追上去说。
喻白泽挑眉:“你确定?”
目光沿着一级一级台阶向山顶望去,远得看不到终点,还没开始爬山,双腿就已经开始打哆嗦。
宁言的包可不轻,装满了各种零食,重得就像背了一块大石头。
“那你帮我背包,我分零食给你吃,”宁言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零食在包里,你随便吃都行,但是要给我留一点哦。”
喻白泽笑着往前走,“我记着了。”
那边,蔷薇招手喊道:“言言,快点啊。”
“来啦。”宁言快步追上去,跑前两步,还不忘回头跟喻白泽说:“你不要离我太远了,我的水也在包里,等下要找你喝水。”
喻白泽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宁言追上她们的小分队,蔷薇关心问:“刚刚怎么不上缆车?”
宁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有点恐高,看到缆车的透明玻璃,不敢上来。”
“那你没事吧?”蔷薇说:“早知道我就下缆车陪你了。”
“没事,后来我克服了。”宁言微微抿唇一笑,目光不经意地向身后望去,只见喻白泽不疾不徐地走在后面十米左右的地方,身姿挺拔,引人注目。
爬山一个大的观景台,大家停下休息喝水、吃东西补充体力。
宁言趁着大家看风景的空档,跑去喻白泽身旁要背包,从里面拿喝的、吃的。
“辛苦你了。”宁言目光向喻白泽的背包里望去,除了他在喝的那瓶水,什么吃的都没有。
太可怜了,虽然这次出行包食宿,可是这一路上到山顶酒店,也是会饿需要吃东西的啊,谁都在自己背的包里带了吃食,他居然什么吃的都没有。
宁言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他可怜兮兮地住在天桥底下的场景,虽然顾忌他的自尊心,自己从来都没有问过他这事,但人要是有选择,怎么也不会大冷天的住天桥底下吧。
她从包里拿出香肠和小蛋糕出来,递过去,“呐,说好分你的零食。”
“谢谢。”喻白泽伸手接过,他的肚子很早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
人一饿就想吃肉,他先撕开香肠的包装,一口咬掉一半,大口的嚼起来,口腹之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又是一口把剩下的也吃掉,有食物填,胃也跟着舒服了。
宁言看他那么喜欢吃香肠,伸手抓了一把投喂,“给你,我带了超级多。”
喻白泽也很享受她的投喂,“谢谢。”
蔷薇吃饱喝足,赏完风景收回视线,往四周转了圈,发现了粘在一起的宁言和喻白泽。
她心里的大石头一下提了起来,大步走了过去,“让让,给我一个位置。”
强行在宁言和喻白泽的中间坐了下来,看到喻白泽吃得正欢,吃的还是宁言的零食,不禁蹙眉说:“一个大男人,总是占人家小女生便宜,真当人家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