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条线已经牢牢刻在他们自己的心上和脑海。
商傲紧紧地拽住双拳。
我所有的自负,来源于我的自卑,阿蕴啊,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起幼年时的我们,对对方是怎样的毫不设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商傲早已记不清,只是现在他一眼就已经看到了未来
幼童稚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阿蕴,对不起。”
商傲黯然离去。
耳畔寂静。
像座雕塑一般站立了许久的魏野渡终于站直了身体,他一步步地走到商傲方才的位置,然后屈膝,盘腿坐下。
“阿蕴呐。”
魏野渡嘶哑着开腔,他倚着门,就这么静静地陪着里面的那个人: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饭菜是不是真的这么讨厌,让我们阿蕴这么讨厌,甚至都不肯看它一眼呢?”
魏野渡轻轻地扯着笑:
“看来是十分难吃了。”
“你还记得我们当练习生的时候常去的那家面馆吗?你说那儿的馄饨面是最好吃的。”魏野渡眸光微闪,好像陷入了回忆,“你还说以后等到我们七老八十了,还要牵着手去那家面馆吃面。”
“可是阿蕴,我昨天晚上,自己去了一趟它关门了。”
魏野渡声音沙哑,他手指的微蜷,垂落在地面上:
“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过了好多?”
房间的孟时蕴眸光在闪。
“你以前总说我对你不上心。”魏野渡喃喃,“可是阿蕴,我真的有好好在记住的。”
我记得那张我们第一次来到K城时拍的情侣大头照,它没有被我弄丢,我有在好好珍藏。
我记得你第一次织给我的毛衣,虽然你总说丑,说它长短不一,还有三个袖子,但是我也有好好收在衣柜的最深处,没有人敢去碰。
我记得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淋过的每一场雨,去过的每一家你说好吃的饭店的路线……
阿蕴,我真的有在好好记住啊。
你的阿渡真的真的,有在好好听你的话。
我记得你推开门怯生生看着我的样子,记得你我在瞩目的闹剧中牵手离开,记得我第一次开口说爱你的时候,你脸颊的绯色烧得蔓红,蔓到白皙的颈,又到柔软的耳尖
所有的所有,都会在我的脑海中时刻回放,每日每夜,每分每秒。
“阿蕴,我真的有在好好听你的话。”魏野渡眼角蔓上了红,“可是我们究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失的呢?
“阿蕴呐。”
魏野渡隔着房门,就这么一声声地,低喃着。
这几年,我追随着轨道的痕迹拼命地往回走,向你从前在的地方奔跑,可跑到原地,看到只是列车焚烧后留下的痕迹。
列车上的是什么啊?
“是我们的回忆。”
魏野渡双眸都漫上了雾气。
我拼命地扑灭那企图将一切焚烧殆尽的火,即便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阿蕴
我真的不贪心,只是想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还能在脑海住下,跟从前的我们一起。
即便他们都叫我疯子。
“我真的不贪心,阿蕴。”魏野渡伸手触上门板,他将额头轻轻地抵住,仿佛这样就能透过厚重的门板看到他的阿蕴,“我只是想你,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泪水从面庞滑落。
“宋韩担心受怕了好几天,你工作室的人也茶不思饭不想,他们每天都轮流守在下面,不敢离开半步。”
“你的粉丝们也很担心你,虽然宋韩没有说,但她们以为你病了,也有在别墅区外乖乖地等着,等每天工作室的人经过,才上前问两句你的情况。”
“那个孟淮周好像也嗅到了什么风声,有托人找过我和宋韩,旁敲侧击问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