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渡重复了江北的那句话,头两个字的音咬得重重:“只是烫到了?”
江北哑了声。
四目相对间,他看见魏野渡那张阴郁苍白面容上的嘴角开始扯动,逐渐变得扭曲又失真。
“阿阿阿渡你要冷静!”江北迅速掏出口袋里的药,“你先吃药,控制住自己!”
可下一秒,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被重重拂开,手掌上的药丸随着剧本同时跌落在地,发出闷闷一声响
魏野渡猛地站起来,脑海内那些猜想与念头如洪水般霸道地挤占他的头颅,侵吞他的理智与冷静:
“她现在在哪儿?!伤到哪里了!”
低喝回荡在偌大的休息室中。
江北忙跟着站起来,他掏出手机,点开热搜上的视频,连忙递到魏野渡眼前:“有视频,你快看!”
魏野渡的视线锁定在手机屏幕上。
那个粉丝的话语跟孟时蕴的反驳随着手机最大的音量在魏野渡耳边回响。
“你先冷静一点,视频可以看到,孟时蕴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江北小心翼翼地想稳住这位祖宗的情绪:“我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医院了,她……”
“她很疼。”
魏野渡嘶哑着出声。
江北止住了后面的话:“什,什么?”
魏野渡将视频的横条拉回一分十二秒,孟时蕴皱眉的那一瞬
“阿蕴很疼。”
魏野渡如是说道。
他颤着手,抚上了屏幕上那张脸,心悸与刺痛充斥了他的心脏。
魏野渡跟孟时蕴认识了这么多年,成年之后,就没见过孟时蕴皱眉。
可是视频上被泼到的那一瞬,阿蕴皱眉了。
她很疼。
一定很疼。
魏野渡那双眼开始失焦。
江北看情况不对,赶紧唤回魏野渡的心神:“你放心,绝对没事,我已经联系上宋韩了。”
……这当然是哄他的,宋韩已经将他拉黑了。
魏野渡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他的焦距开始收拢,定在江北面上:
“哪家医院。”
江北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阿渡,你听我说,现在你不能出面……”
“我在问你哪家医院!”
砰。
手机被砸到沙发上,魏野渡已然红了眼,炙热的气息从他的鼻孔混乱喷出,却掩饰不了他的焦躁与不安。
江北的心一跳,却死不肯松口,强硬了口气:“你必须待在这儿把戏拍完!”
魏野渡怒喊:“江北!”
“你必须待在这儿把戏拍完!你要相信我!”江北挡在他的身前,即便魏野渡比他高了一个头,口气却仍然不松半分,“我保证,你能得到她的最新消息!”
魏野渡却笑了,笑得扭曲:“你这话,自己不觉得耳熟吗?”
江北哑声。
可他还是不肯松半分,江北涨红了脸:“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我要见她。”
魏野渡垂眸,看着江北,在分寸和失重中横跳、游离,他咬着音,一字一句:
“我要见阿蕴。”
两人对峙了许久。
江北率先低头,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端了杯水,递到魏野渡的跟前,僵硬着:
“你先把药吃了。”
魏野渡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