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恒远被封少钧接管的时候,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封世谦虽然有些损失,但他最大的损失其实是胡文茵签的那份合同,公司的损失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封世谦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让自己一无所有的,特别是当他有了需要保护的人之后,就更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了。”
苏云洛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华榕的话,封世谦这样的人,永远都在筹谋十步之后的事情,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困窘的境地。
华榕又道:“不过我唯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封世谦分明知道苏家人是他的仇人,为什么会放任自己爱上你?”
苏云洛听华榕这么一问,也有些想不通:“我也不知道。”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封世谦对苏家有这么大的敌意,她是绝对不可能招惹他的。
而封世谦分明比自己更克制,任何事情考虑的也更长远,怎么会容忍他对自己的感情任其发展,自由泛滥?
没等苏云洛回神,苏长乐就朝着她小跑了过来,将一朵粉红色的牵牛花塞到了她的手里:“妈妈,送给你。”
苏云洛欢喜的接过花,闻了一下,抬手夹在了耳朵上,问:“长乐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叫牵牛花。”长乐咧着嘴笑的欢快,伸手摸苏云洛的耳垂,“爸爸说,牵牛花的花语是名誉和爱情永固,很适合送给爱的人,我爱妈妈所以送给妈妈。”
长乐凑过去,亲了亲苏云洛的脸颊:“上次爸爸带我去有外婆照片的房子,给我看了好多种花,还有各种各样的礼物,有些是你送给爸爸的,有些是爸爸打算送给你的,好多鲜花的花瓣都枯了,被爸爸收集起来,装在了透明的小盒子里,原来玫瑰花不仅有红色,还有白色,蓝色,黑色......”
苏云洛脑子里嗡嗡作响,她默默的看着长乐说了许久,又看着长乐迈开小短腿朝着封世谦跑了过去,两人在草丛里不知道寻找着什么,身后两条小狗也跟两个孩子混熟了,在草坪上翻滚着,开心的不得了......
苏云洛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搜索着各种花语。
红玫瑰:我爱你,每一天。
白玫瑰:我足以与你相配。
黑玫瑰:无法说出口的爱,你是我的唯一。
苏云洛的心如潮水一般,起起落落,她记得封世谦特别喜欢给她送黑色的玫瑰花,她一直都嫌这种颜色不够漂亮。
她还记得封世谦说过,她跟封少钧的订婚礼,是他帮忙一手布置的,她还记得拱形门的花环上,那一朵朵鲜艳欲滴盛开到极致灿烂的白玫瑰花。
那个时候,她正是被封家的长辈嫌弃,被外界的舆论质疑,觉得她一个家境败落沦落到娱乐圈抛头露面上不得台面的小演员,配不上豪门世家里品学兼优一表人才的封家继承人......
再后来,她跟封世谦在岛上结婚的那一晚,床上用红艳艳的玫瑰花铺成了心的形状......
苏云洛脑子有些乱,她站起身:“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她靠着车窗,看着飞到半空中的风筝,深吸了几口气,心情总算平静下来。
封世谦随时留意着苏云洛这边的动静,见她往停车的方向去了,将长乐交给林婉婉,快步走了过去。
“要拿东西吗?”封世谦走得急,气息不稳。
他掏出车钥匙,顺手赛进她的掌心里。
“想喝水。”苏云洛收回目光,将后车座上的东西拎出来。
话音刚落,一瓶已经打开了盖子的纯净水瓶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封世谦将后备箱里的各种吃食都拿出来放在地上,也给自己开了一瓶水。
他睨着苏云洛,见她神色飘忽,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华榕跟我说了一些事情。”苏云洛拧着瓶盖,抬眸看着他,看的封世谦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封少钧用我跟长乐的命逼着你放弃恒远,对吗?”
“嗯。”封世谦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过他得到了恒远也没讨到多少好处,公司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当初是怎么成立恒远的,也能再成立另外一个恒远,就比如现在的世清集团......”
苏云洛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
封世谦又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在你跟长乐都平平安安,名利虽如浮云,可这个世界太现实了,如果不想办法站到高位,受尽的只有白眼和冷嘲热讽,我抓住这些东西,我的长乐往后便不会重蹈我和你任何一个人的覆辙。
长大后,她会有足够的钱财傍身,不需要对任何人手心向上的讨要生活,她会有许许多多的选择权,会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苏云洛又问:“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家是你的仇人吧。”
她记得他确实不怎么待见苏家的人,除了她之外。
封世谦“嗯”了一声。
“那你......”苏云洛顿了顿,硬着头皮问下去:“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