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结交过一个能让自己感到亲切的朋友。
所以别人总是背后评价他说,性格太过于清冷,让人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就像现在在公司里的形象,年纪轻轻,却莫名让人觉得生畏。
不过他自己觉得,并不是这样。
他也喜欢热闹,只是不习惯随便什么样的人,贸然闯进自己的生活。
回国以后,他一直也是一个人居住。
因为他洁癖的习惯,几乎也从来不带朋友同事回家。
所以屋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也没有什么别的布置,看着空荡荡的。
温晓沐在屋里转了一圈下来,只感慨自己要是一个人住这么大这么空的房子,肯定会特别害怕。
她认真地问傅少衍:“少衍哥个你一个月的薪水肯定很高吧,不然才参加工作一年,怎么能买这么大的房子和小汽车?”
傅少衍淡淡弯了下嘴角,只说:“还行。”
温晓沐好奇心严重,还想刨根问底地打听,为什么他爸爸妈妈和徐爷爷没有来跟他一块儿住?
正好这时候覃双怡给她回来电话,手机在兜里响了起来。
她立刻接听,顺手抱起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猫,听双怡跟她讲打听来的一些情况。
覃双怡说他们医院的脑外科的医生讲,其实按照过去的一些脑外科手术的案例,手术过程顺利的话,留下后遗症的还是少数。
只要后期恢复期注意照顾,应该是不会留下什么大后遗症,顶多也就是伤口的地方,要多加防范,阴雨天可能会有点隐隐作痛。
所以没必要过分担心,如果让病人知道了,给他造成心理压力,反而不利于他的恢复。
“这我就放心了!”温晓沐感激地说:“谢谢你双怡,耽误你时间让你帮忙去打听,占用了你和小羽哥哥的约会时间。”
覃双怡一愣,在那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晓沐你又乱说,不是约会,只是前几天他送同事来医院碰巧遇到了。在外地能遇到家乡的朋友很难得,所以才约周末一起吃个饭而已。”
“好吧。”温晓沐见她不愿意承认,理解她脸皮薄,也不多问了:“那祝你们约会愉快。”
覃双怡羞急道:“说了不是约会,晓沐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啊。”温晓沐说:“那你们快点去约会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覃双怡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温晓沐挂了电话,便开心的跟傅少衍分享喜讯:“双怡说他们医院的脑外科医生说,科洋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傅少衍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静了一瞬,点了下头。
温晓沐摸着手里软乎乎的小猫,感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科洋遭了这次罪,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傅少衍听着她嘴里的碎碎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对乔科洋的事很上心。”
温晓沐一顿,似乎没太听懂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还真诚地点了下头,然后告诉傅少衍:“科洋是我在省城的第一个朋友,他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傅少衍看着她,没有接话。
温晓沐便跟他讲起自己刚来省城的时候,温晓清是怎么带领那群年纪差不多大的小朋友们孤立她,欺负她的。
他们都是温晓清的好朋友,就连在学校里,他们也故意散布谣言,说她和她妈妈都是坏人,让小朋友们都不跟她玩。
以前在青阳市的时候,学校里只有一个路小强,她身边还有很多其他的朋友维护自己。
可是到了省城以后,学校里所有人都是路小强,只有科洋一个人愿意站在她这边,还会跑去学校警告那些污蔑她的同学,替她出头解释。
她不开心的时候,科洋就会想方设法的带她出去玩,给她买礼物哄她开心。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在她人生很灰暗的那段时光,科洋给了她多大的鼓励和安慰。
所以现在科洋遇了难,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煎熬的阶段,她肯定也要像他当初关心自己一样,尽一点微薄之力去帮助他,陪他挺过这段时间。
“以前他对我真的很好,脾气也好,可是我却总是对他很凶。”温晓沐摸着他送给自己的小猫咪,十分内疚道:“等他好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跟他道个歉,再也不欺负他了。”
傅少衍皱着眉听完她的倾诉,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抄着兜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见她为科洋难过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只好转移话题问她:“你困吗?”
温晓沐抬头看他,摇了下头,想到了什么,又忧愁道:“科洋那个样子看着就是特别的疼,医生就不能给他再打点麻药,也许他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
傅少衍面无表情地说:“医生肯定有医生的把握,不会让病人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