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动手!
季行纵似笑非笑地勾着唇,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皮,语气挺无辜,“是你不放啊。”
“我给你说了我找盛枝有事!”
“巧了,我也有。”
盛枝看到孔迎被踹在地上,心里还挺痛快,她本来在甩开孔迎手时也想这么做的,可惜自己没那力气。
听到季行纵说他也有事,她有点儿疑惑,她和季行纵的事不是都解决了,还能有什么事?
“你讲不讲道理!”孔迎缓了半晌才挨过那阵强烈的痛感,他难受地倒抽着气,瞪向季行纵,“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季行纵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他唇角笑意加深,平日里上挑的眼尾却敛起,眸中没什么温度,
“不好意思,我这人,从来不讲道理。”
孔迎知道季行纵一向横行霸道,却不料他会强横至此。
可他却不敢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艰难地用手掌撑着地,看向盛枝。
盛枝站在季行纵身后,下颌微昂,眼神傲然睥睨,看向他的目光中,甚至带着丝满意。
像是十分认可季行纵的所作所为。
看来他们不需要再谈了。
孔迎动作十分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季行纵今天抽什么疯,他明明和盛枝不对付,今天竟然帮着盛枝整他,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没再说一句话,迟缓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季行纵慢悠悠地开口:“这些照片你就准备留这儿?”
他脚尖在照片上随意踢了踢,眼眸微敛,“开辣眼睛摄影展呢?”
盛枝知道季行纵一向嘴毒,从前他们不对付,他嘴毒是对她,经常把她气得恨不能掐死他,而这次看他对别人嘴毒,原来这么痛快,让她连太阳穴处的疼痛都缓解了几分。
笑意难忍,在这样的气氛中笑出来实在不妥,她只得抿起唇,背对他们转向外侧。
孔迎脸色十分难看,季行纵话说得难听,可这些照片确实不能被传出去。
他只能缓缓蹲下,从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开始,捡照片。
看到孔迎乖乖听话,季行纵才懒洋洋地收回视线,刚转身,却看到背对着他,肩膀时不时微颤一下的盛枝。
她在哭?
他眸色微沉,面色却丝毫不显,依旧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大小姐,”他微微俯身靠近盛枝,低沉嗓音贴近她耳畔:“还想留这儿继续看摄影展?”
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受孔迎给的机会?
盛枝耳朵,连带着脖颈那侧,都不受控地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微躲了下,“当然不看。”
本想问季行纵找她什么事,想到孔迎还在捡垃圾,于是对季行纵说:“先出来。”
... ...
倏然从没什么光亮的露台走进灯火辉煌的宴会厅,盛枝用面具遮住脸,眼睛不适地闭了闭,待适应了光线,才重新戴上面具。
在露台不知耽误了多久,此刻谈衡的生日宴已快到尾声,盛枝目光往里扫视一圈,不少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脸上的面具早已不知何处。
到宴会厅外的走廊后,盛枝才回头,看向季行纵。
他不知何时把面具摘了下来,大概动作比较粗暴,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烟灰色额发掩住了他妖冶的眉眼。
“找我有什么事?”盛枝问,又想起自己还没道谢,“对了,刚刚——”
“打断你的好事了?”季行纵声音没什么温度。
盛枝有一瞬间的愕然,“什么?”
季行纵唇角勾得更深,看起来像在笑,眼眸中却不带丝毫笑意,“孔迎提议直接结婚,你沉默那么久,在想什么?”
“噢,”他压根就没准备让盛枝回答,很快又怪腔怪调地自顾自答:
“在想他的提议确实不错,在家被养着当个高高在上的孔夫人,活着多肆意啊,劈腿算什么?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盛枝简直被他怼得莫名其妙,对他残存的感激之意瞬间消散。
神经病啊!
亏她觉得他难得当了回人,还说要感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