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些?”
“其他的以后慢慢带你玩,不过有个你最熟悉的。”
还能有她熟悉的?盛枝越来越好奇,“什么?”
季行纵微挑的狐狸眼中落着点滴星碎,“你去过的,”他唇角带着轻挑的笑,似暗示似蛊惑,“偷心。”
明明是酒吧的名字。
可不知怎么的,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莫名觉得带了丝勾引的意味。
不由自主的,盛枝上身往后仰了些。
和他熟悉了之后,她已经从最初的能完全不为这双处处留情的眼所动,变成了习惯他的含情眼神。
所以她很快忽略掉他的视线,“偷心也是你的?”
其实问赛车能不能赚钱,只是随意接个话题而已,毕竟她又不会赛车,可是偷心也是他的,她能喝酒呀。
盛枝眉眼弯了弯,“那按我们这关系,以后我去偷心,是不是能直接升成VIP,然后尝最新的调酒了呀?”
我们这关系?
季行纵眼睫微动,正想问她,他们现在算怎样的关系,就听到她后面很快接上的话。
“......”他无言以对,半晌,掀了掀眼皮,“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怎么又没出息了?”盛枝条件反射地问。
等等,又?
她为什么会在他骂她没出息后,脑海里立刻闪过“又”这个字呢?
即使是孟千兰,也没骂过她没出息的。
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季行纵也因为她的反问而安静下来。
两人同时陷入凝滞的沉默中。
偷心,没出息。
盛枝瞳孔倏然放大,她回忆起来了!
在偷心喝醉酒的那天,她对季行纵做的所有事!
她说包他一晚,并不是想对他怎么样,而是想骂他!
“那晚——”
季行纵反应很快地打断她,“孟伯母从巴黎回来了吧?接下来我们两家的联姻又有什么流程?”
他语速极快,说完这么多字都不带喘口气的。
盛枝话都到嘴边了,只能硬生生吞回去,毕竟还得靠他毁掉联姻。
她眯起眸,不能用嘴说出的话,她得用眼神表达出来。
奈何季行纵脸皮太厚,他只得意地抬了抬眉骨,神情分明写着:“只要你说不出来,那我就没做。”
狡猾的臭狐狸。
领奖台上已经开始了上一轮的领奖,现场时不时掌声雷动。
盛枝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电子屏幕上前三名选手脖子上正挂着奖牌,依次准备着获奖感言。
“你们每场比赛结束都会颁奖吗?”
“重要的比赛才会,”季行纵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今晚有两场。”
盛枝手肘搭在栏杆处,双手拖着腮,悠哉悠哉地看颁奖。
受孟千兰的影响,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正事”,才是重要的,其余的事,包括娱乐都是浪费时间。
可她今天看到赛车,看到颁奖台上的领奖人,为自己的奖牌而自豪时,才发现,其实她以前的观念,太傲慢了。
凭什么只有大众意义上的正事才是重要的呢,人活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付诸努力,做到自己想要的成绩吗?
无论是什么事,能有梦想,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就像季行纵,喜欢肾上腺素飙升的一切运动、喜欢喝酒,就去发掘自己感兴趣的产业,把乐趣和生活融合在一起,她现在觉得,他很酷。
哪怕别人包括从前的她都觉得他是纨绔子弟,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他也从不在意。
她回想起,最最开始,她讨厌他的原因。
因为从她有记忆开始,他就是肆意又潇洒的,从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总是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