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一刻吧,”初杏告诉他:“我六点醒,洗漱完下楼大概就六点十五了。”
“嗯。”他低低地应。
“那我上去啦,拜拜。”初杏抬手对他挥了挥就进了楼里。
还想和她抱抱的靳言洲:“……”
他抿了抿唇,只好转身离开。
到了宿舍,靳言洲一推开门就发现纪桉瘫坐在书桌前,满脸凝重地盯着游戏界面。
他在游戏里的人物正在不断被人打。
可纪桉却无动于衷。
这也太反常了。
靳言洲察觉到纪桉不对劲儿,从后面用手背轻敲了敲纪桉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纪桉扭过脸来,目光幽幽地盯着靳言洲。
靳言洲直觉纪桉应该是知道他和初杏在一起的事了。
他刚要开口对纪桉坦白,纪桉就突然站起来,对靳言洲说:“洲哥,跟我去打网球。”
靳言洲没问任何,只应:“好。”
两个人拿上球拍和网球就去了东南操场旁边的网球场。
纪桉今晚跟吃了枪药似的,打球攻势非常猛。
靳言洲从容应对,来什么球他都能接得住。
一时间,俩人根本分不出胜负。
良久,大汗淋漓的纪桉叫停。
他拿着球拍走到场边,一屁股坐到长凳上,呼吸急促地喘着气。
靳言洲随后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谁都没有立刻开口讲话。
因为被喻浅猝不及防亲了一下,纪桉今晚推掉了和喻浅的晚饭,直接回了宿舍。
从傍晚到现在,他想了很多。
包括靳言洲和初杏,也包括他和喻浅。
纪桉也是在回忆的时候,才恍然发觉,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比如靳言洲去他家那次,进了他家就问初杏在哪,后来他因为接喻浅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和初杏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比如,初杏有天突然问他,4月21号靳言洲有没有帮他去三餐买饭。
还有初杏联系不上那次,靳言洲似乎很担心,让他帮忙联系初杏。
甚至那场篮球赛,靳言洲跟杨适打赌,也不是因为初杏是他姐姐,而是靳言洲就想维护初杏。
……
很多他之前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事情,现在因为“靳言洲喜欢初杏”这个事实,变得更加合理有据起来。
片晌,靳言洲率先出声。
他语调淡淡地坦白:“纪桉,我喜欢你姐,我跟她在一起了,就今天。”
纪桉沉了口气,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靳言洲又补充:“我是认真的。”
纪桉终于开口:“从什么时候?”
靳言洲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他就对她动了心。
也许是从社团第一次聚餐那晚她喝醉酒开始。
也许是从他俩第一次去那家火锅店吃饭开始。
也或许,是从他和她单独看恐怖片那晚开始。
他说不清。
靳言洲还没回答,纪桉就叹了口气,低声说:“洲哥,我相信你。”
“我信你会好好喜欢她。”他忽而笑起来,语气也变得明朗:“怪不得我让你当我哥你偏不,合着在打我姐的主意,想直接做我姐夫。”
“姐夫”这俩字把靳言洲搞得脸热了热。
他轻嘁着笑,随即将手握成拳,抬起来在纪桉的肩膀处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