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杏——艾鱼
时间:2022-03-01 15:33:10

  纪桉早已经在看到喻浅的那一刻就了奔过去。

  他从她手中拿走东西递给同事,让他们自己分。

  纪桉拉着喻浅的手,懒洋洋地抱住她,然后歪头靠着她的肩膀低喃:“我好累啊浅浅。”

  喻浅摸摸他的脑袋,给他顺了顺毛,莞尔说:“弟弟辛苦了,熬了那么多天,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快饿疯的一群大男人一边拆饭盒一边道谢:“谢谢嫂子!谢谢弟妹!”

  “嫂子”是在喊初杏。

  “弟妹”是在叫喻浅。

  喻浅明明比初杏大一岁,但因为男朋友纪桉在这里年纪最小,只能被叫做“弟妹”。

  她无奈地笑了声,偏头问靠着她的纪桉:“弟弟,我因为你都成‘弟妹’了,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纪桉大言不惭:“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把我自己补偿给你吧。”

  喻浅没用力道,轻轻推了他脑门一下,笑着嗔怪:“谁要你啊!”

  纪桉微抬头,很旁若无人地在她脸上吧唧亲了口,然后在喻浅的耳边低喃:“剩下的晚上给你。”

  靳言洲没有跟他们一起吃晚饭。

  他牵着初杏的手先离开了公司。

  开车到了校门口后,俩人下车,手拉手地走进校园。

  他身上还穿着今天参加葬礼的那套黑色西装,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意搭在手臂上。

  路灯下他们的手相牵,就连影子都紧紧挨着。

  夏夜的微风吹过来,路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前面就是公教楼了。

  初杏拉着靳言洲的手来到公教楼的大阶梯上。

  “在这儿呆会儿吧。”初杏轻声说。

  靳言洲在她坐下前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铺到了台阶上。

  初杏笑着坐在了他的西装外套上。

  然后又拽了拽他的手,让他坐到她身侧。

  “言言,你还好吗?”她关心地问他。

  靳言洲“嗯”了声,“还好。”

  初杏扭头望着他,抿了抿嘴巴。

  别的同学这几天都在很清闲地拍毕业照,参加各种聚餐聚会,甚至开启了毕业旅行。

  但是他却在忙母亲的后事,忙公司的工作,忙得几乎焦头烂额。

  她知道他最近几个月就像个陀螺,为了公司里要公测的那款游戏,没日没夜地超负荷工作。

  她清楚他很累。

  但他总是不肯说。

  不管有多大的压力,都只自己一个人担着抗着。

  “言言,”初杏握着他修长的手指,声音温软柔和:“我知道你不擅长表达,但是也别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痛了就喊出来,难过了就直接说,你不想跟别人讲,可以跟我说。”

  靳言洲低垂的眼眸颤了下。

  他没说话,只转身拥紧了初杏。

  初杏回抱住他,掌心贴着他的黑衬衫料子,一下一下温柔地轻抚。

  须臾,靳言洲终于开口对她低喃:“她撑到我去,只拉着我的手问我怪不怪她。”

  “是,我承认她只养了我六年,我后来也知道了是她背叛了我爸,可是……”

  靳言洲的喉咙哽了哽,“我做不到责怪她,在我最需要陪伴的年纪,是她每天都在陪着我,后来她走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再陪我了。”

  “她给过我最温柔的爱,我记得她对我的所有好,我没办法去怨她恨她,哪怕我知道是她错。”

  人总有脆弱不堪的时候。

  就像此时的靳言洲。

  好像这几天来压在他心口的那块重石,在他说出这些话后,就突然消失不见,连呼吸都轻快许多。

  初杏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轻然的嗓音温柔又理智:“言言,你要知道,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都有多重身份,对你父亲来说,她不是一个好妻子,但对那个时候的你来讲,她的确是位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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