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为——砚丞书
时间:2022-03-01 15:42:31

  不过那一个月她过得就跟受酷刑一样,前面半个月她晚上压根就睡不好,因为是剖腹产,切口处总是在半夜让她疼醒过来。
  即便是很久过去,钟令儿每次回想起产后那一个月,总是心有余悸。
  她坐月子的时候,谭谌以紧张过她怀孕期间。
  因为那段时间她要么哪里疼,要么哪里不舒服,总之没有比怀孕的时候好多少。
  等坐完了月子,她的身体才恢复不少。
  只是子宫切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回到家仍是需要休养。
  好在宝宝大部分时间由阿姨照顾,钟令儿有足够多的时间休息。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没有照顾到位,钟令儿生完孩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有些畏寒,那时候已经进入夏季了,房间内空调温度不能太低。
  为了钟令儿的身体,谭母整天操心,从认识的中医那里拿了几副药。
  不过人家老大夫说了,药是治病救急用的,养身体的话,药养不如食养。
  谭谌以也说过,身体不好的时候多休息多睡觉,生活规律营养均衡,比吃什么都有用。
  但是谭母的观念毕竟还是偏传统一些,整天琢磨着给儿媳妇补身体。
  于是双管齐下。
  钟令儿那段时间多吃多睡,生活惬意到她自己都害怕,终于在半个月后,她受不住了,后面至少有一半的补品偷偷进了谭谌以的肚子里。
  那晚谭谌以看完女儿回到房间里,就见钟令儿绕着屋子四处逛,他说:“不睡觉晃什么?”
  钟令儿看他一眼,有些无奈,“还睡?再睡就胖成猪了。”
  谭谌以问:“今天吃了多少?”
  钟令儿指了一下床头柜,“那碗汤你帮我喝了吧。”
  谭谌以的食量并不小,他站手术台通常一站就是一整天,而且精神高度集中,一天下来费神费力,多吃也不胖。
  而钟令儿,要说多胖也没有,她坐月子的时候光顾着疼了,吃什么都没胃口,那个月她该进补的一样没少,但该减下来的肉也照样减了。
  现在又养了一段时间,只怕又要圆润起来。
  谭谌以抱着她捏捏腰,下了个结论:“现在这样的手感正好,抱起来最舒服,不用再瘦了。”
  钟令儿没听进去他的话,径自琢磨道:“你说我去办一□□身卡怎么样?”
  谭谌以不冷不热微哼,“健身教练都是肌肉男。”
  钟令儿说:“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见过,这种身材我们警队里多了去了。”
  谭谌以不作声。
  钟令儿看着他,“干什么?怕肌肉男把你比下去啊?”
  谭医生天之骄子,闻言微嗤,“肌肉而已,谁没有?”
  然后抓起老婆的手摁在自己身上,让她感受了个彻底,于是办健身卡这事不了了之。
  钟令儿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且不说她现在身体还没恢复,等她恢复以后就得上班了,她的工作性质特殊,没有那样的闲工夫去健身。
  而且她那样的工作量等同于健身了。
  很快到了孩子的百日宴。
  孩子的爷爷在酒店定了个大厅,宴请了许多亲戚好友,谭父自从那次手术之后,身体就有些病弱,整个人蔫蔫的,如今有了个孙女,整个人又精神起来了。
  小家伙生得十分漂亮,白嫩水灵。
  谭父的情绪一时没收住,忍不住抱着孙女到处转,颇有些骄傲炫耀的意思。
  钟令儿忽然觉得谭谌以身上那点骄傲的因子大概是遗传自他的父亲,只不过谭父的骄傲偏隐性,而谭谌以身上的那点感觉是无法掩饰的。
  时不时就会露出骄傲的尾巴。
  最后不知怎么的,那小家伙最后落到了谭谌以的怀里,谭谌以抱着女儿,低头看她两只水盈秀润的眼,像极了她妈妈。
  越看越喜欢,谭谌以嘴边露出淡淡一笑。
  忽然一只糙手伸过来,谭谌以看都不看是谁就拨开,然后才抬头,“干什么?”
  徐一航说:“什么干什么?碰一下都不行?至于紧张成这样?”
  谭谌以说:“这么喜欢?自己生一个。”
  徐一航点头,“好,我明天就去无性生殖。”说着手又要摸过去,“小家伙真漂亮,像她妈妈,千万别像爸爸……”
  谭谌以又一次拨开,“你吓到我女儿了。”
  徐一航瞪眼,“你没看见她对我笑得很开心么?”
  谭谌以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果然对别的男人笑得很开心,这一点确实很像她妈妈,他抱着女儿背过了身。
  徐一航说:“谭谌以你幼不幼稚?”
  谭谌以说:“我幼稚,你别靠近我。”
  钟令儿正满大厅里找女儿,结果远远就看见角落里,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大男人在玩追逐游戏。
  一个死缠烂打地追,一个不堪其扰地躲。
  钟令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时间不敢上前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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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
  应该还有两章
 
 
第五十五章 [VIP]
  谭家的小姑娘长得太过清致秀气,谁见谁怜爱,尤其是她的老父亲。
  谭谌以每次抱着孩子,心里隐隐地总有个担心。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家伙越来越灵秀,不知道长大以后会不会像她妈一样,给他招来一堆烦人的粘人精?
  某天晚上睡觉,谭谌以把自己的这个担忧和老婆说了。
  钟令儿听完看着他,“我什么时候给你招了一堆烦人的粘人精?你是不是脑部太多了?”
  谭谌以不冷不热,“有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钟令儿抚着他的心口,笑着说:“谭医生,胸襟开阔一点,而且有件事你最好要有点心理准备,以后你闺女迟早是要交男朋友的。”
  谭谌以一下子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沉吟良久,伸手一揽和她一起滚倒在床上,他把脸埋入她的颈窝,似乎暂时不愿意面对这件事。
  谭小姑娘三岁那年迷上了唱歌,每天晚上要爬到床上给她爸爸亮嗓子,奈何小姑娘对音律还没开窍,经常跑调跑遍大江南北。
  而且谭谌以每次下班回来,陪一会儿女儿以后,要么趁热打铁抱老婆,要么困得只想睡觉。
  然而小家伙嘹亮的嗓门一响,差点要了他的命。
  后来谭谌以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买来一副耳塞,至少能隔绝一大半外界的噪音。
  那晚小家伙坐在床上,抱着一把尤克里里开始“咿咿呀呀”亮她的大白嗓子。
  谭谌以戴着耳塞,隐隐约约只听见什么鸡呀鸭呀胖娃娃,他昏昏欲睡,没多久意识就飘远了。
  当时钟令儿在卫生间里刷牙,听着听着,小家伙唱完了,她漱了口打算出去喊她睡觉,结果看见她一把丢开尤克里里,爬到谭谌以边上喊爸爸。
  小家伙喊了半天,谭谌以没反应,她伸手就往他耳朵里一抠,抠下来一粒来路不明的东西……
  钟令儿:“……”
  小家伙扬手丢进垃圾桶,尖着嗓子一叫:“爸爸——”
  这一嗓子差点把谭谌以送上天。
  小家伙对自己的胡作非为无知无觉,继续趴在谭谌以的胸口说:“爸爸,我唱完了。”
  谭谌以闭着眼,了无生趣地说:“真好听,宝宝真棒……”
  小家伙推着他,“爸爸,我还有一首歌。”
  钟令儿无奈走了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往隔壁屋子去了,一边小声说:“宝宝不唱了,让爸爸早点睡觉好么?”
  小家伙只好临时更改行程,“妈妈,那我明天晚上再唱。”
  钟令儿把孩子哄着睡下以后,回到屋子发现谭谌以居然还醒着。
  她一上床,他立马就挨了过去,微微呼出一口气来,“刚才吓我一跳。”
  钟令儿默默思忖着,谭谌以平日里忙得不见人影,也就下班回家睡觉之前的这点时间能陪陪女儿,所以他也不愿意剥夺女儿这点欢乐片刻。
  第二天钟令儿下班早,回到家时,阿姨已经给孩子喂过晚饭,小家伙现在正在自己房间里翻绘本。
  钟令儿过去和孩子聊了会儿天,然后轻声问:“宝宝是不是很喜欢给爸爸唱歌啊?”
  小家伙点头说:“爸爸每天上班这么辛苦,电视上说,给爸爸唱歌,就能让他放松下来。”
  钟令儿笑一笑,夸了她懂事,又说:“你也知道,爸爸上完班回来很累了,要快点睡觉,你要不要给他唱摇篮曲,就像妈妈平时哄你睡觉那样,以后你来哄爸爸睡觉,看你唱到第几首爸爸才睡着,好不好?”
  小家伙听完跃跃欲试。
  这晚谭谌以上床睡觉之前已经做好了接受天劫的准备。
  结果钟令儿在一旁提醒他,“一会儿孩子唱完歌,你别理她。”
  谭谌以正要说话。
  她开口道:“听我的没错。”
  这回小家伙过来唱歌,连床都没上,直接站在床边,冲着她爸美妙的睡颜开嗓子轻轻歌唱,虽然还是跑调,但是小孩子稚嫩的嗓音清晰柔软地飘出来的时候,颇有治愈效果。
  小家伙唱完,确认爸爸睡着了以后,十分满足,美滋滋地撒开脚丫子,回自己屋里了。
  等钟令儿把房门关上,谭谌以坐起来,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把人抱过来说:“老婆你真妙。”
  小家伙四岁的时候,出落得越像个小美人,招蜂引蝶不在话下。
  春节期间难免有亲戚来往,尤其是年三十这晚,孩子她爷爷家三姑六婆二大爷齐聚一堂,小朋友也多。
  谭宝宝一张小脸出众,被她爷爷抱着四处转悠,总被人捏脸揪辫子。
  把她爷爷气得脸都黑了,但是又不肯把孩子放下来。
  谭谌以很是无奈,于是找到老婆发泄心情,“母女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钟令儿当时正在沙发上,给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扎辫子,闻言回道:“你能不能别带上我啊,闺女不让你省心,我可没有。”
  她说完又笑笑,“再说了,招蜂引蝶这一招你不是最拿手的么?到底谁不让谁省心啊?”
  这天两人开了个玩笑,结果没多久就因为一点事吵架了。
  那天是元宵节的前一天晚上,钟令儿有个大学同学积极攒了个饭局,弄了个老同学聚会。
  谭谌以考虑了一下,决定陪着她一起去。
  钟令儿在衣帽间,一边换衣服一边犹豫着说:“到时候傅城可能也在,你不介意啊?”
  谭谌以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他波澜不惊道:“就是因为他可能也在,我才要跟在你身边。”
  钟令儿心想什么意思嘛,不信任她?
  谭谌以语气十分坦然地说:“而且说不定这次他还会带着老婆出现,到时候你形单影只,多尴尬?”
  钟令儿“哦”一声,“原来你是在替我多想?”
  谭谌以淡笑着不语。
  这晚来参加同学会的人不少,成双成对的有,单身的却更多。
  如谭谌以所料,傅城果然带着老婆来的,钟令儿知道傅城前几年就结了婚,但这几年两人不曾见过面,关于傅城的事还是王之珩告诉的她。
  钟令儿心想,人家现在老婆都有了,谭谌以总不至于还介意傅城了吧。
  原本确实是这样,谭谌以在决定和她结婚之前就已经知晓了她的这一段过往,要是介意就不会找她过日子了。
  但是随着他对她的感情越深,这事多多少少会刺痛他。
  饭桌的气氛异常和谐,许多人对钟令儿和傅城这一对是存在八卦心思的,好奇这两人如今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还带着伴侣。
  毕竟多年前,他们亲眼见证过一段若即若离的青春诗篇。
  饭桌的气氛和谐原本是好事,但可惜因为太过和谐,有些人多喝了几杯,开始聊起了往事。
  那人分别指着钟令儿和傅城说:“我记得那时候有一段时间,傅城经常半夜跑出宿舍,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后来有一次我实在太好奇,就跟着去了,你们猜怎么着?原来他半夜出去是为了和钟令儿约会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醉了的人跟着起哄乐呵,没醉的那些人瞬间十分尴尬,纷纷去打量两位当事人,又去看他们身边人的脸色。
  钟令儿没去看谭谌以的反应。
  她知道谭谌以不会把情绪表露在脸上,也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很不爽。
  气氛一时两极分化,嬉笑的继续嬉笑,尴尬的还是尴尬。
  尤其当事人对这事没有丝毫表示,于是有人站出来打圆场,糊弄了过去,现场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不过搞了这么一出,谭谌以显然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但是顾着老婆的面子没有提前走人,最后还是傅城先提出有事,带着老婆离开了。
  谭谌以仍是默着不言语。
  钟令儿知道他心情受了影响,她自己都待不下去,所以起来敷衍了两句,就拉着谭谌以的手告辞了。
  谭谌以的情绪确实受到了一点影响,回家的时候他沉默了一路。回到家里,阿姨和孩子都睡了,谭谌以进了卧室,径直就往浴室方向去。
  钟令儿欲言又止,只踌躇片刻就跟了过去。
  谭谌以没有发现她在自己身后,进了浴室直接就把门甩上,没有太用力,但还是一下砸在了钟令儿的额头上。
  他听见轻微的痛呼,急忙拉开门,看见门外的人捂着额角。
  谭谌以半步上前,拿开她的手检查了两眼,问:“疼不疼?”
  钟令儿觉得有点委屈,气恼地推了他一下,转身就不太想理他。
  谭谌以眼明手快,揽住她的腰带回来,抬着她的下巴注视了许久,情绪一翻涌,让他的呼吸浓重了些。
  他重重吻上去时有些粗暴,连亲带啃,侵占她的口腔,吻得她唇舌湿软。
  最后再把人抱进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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