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怜是被一道雷声吵醒的。
她胸口很闷,喘不过气的那种闷。
阮青怜起身,走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刚放下水杯,她听见门外有人敲了下门。
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
阮青怜警觉地皱起眉,从门的猫眼里看了一眼外面。
然后她愣住了。
是沈寂。
沈寂站在她家门外。
阮青怜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沈寂似乎刚刚打了一场架,眼睛发红,唇角处还有血丝,身上一股很浓重的酒味。
他看着面前的门突然打开,就对上阮青怜的目光。
阮青怜皱着眉:“沈寂,你怎么了?”
面前的沈寂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沉默又执拗地看着她。
他不说话。
阮青怜和他对视了半响,然后去关门。
“既然你找我没什么事,那我就关门了。”
在阮青怜关上门的那一刻,沈寂把手伸了过来。
他的手正好卡在门缝里,阮青怜怕夹到他的手,只好松开门。
她盯着他,叹气。
“沈寂,你到底想什么样?”
沈寂过了会,低声说。
“我……我能进来坐会儿吗?”
像是生怕她不同意,沈寂又补充了一句。
“我坐一会儿……我就走。”
阮青怜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她几次想关上门,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她实在受不了沈寂现在的眼神。
她打开门,沈寂进了屋子。
他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客厅,鞋柜里没有男士拖鞋……这里似乎没有另外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他心里浮起一丝渺茫的、自我欺骗的希望时,又被阮青怜狠狠打破。
“家里没有多余的吃的,这薯片还是周泽上次来的时候吃的。”阮青怜递给他一杯热水,“只有水喝。”
沈寂沉默地拿过她递来的热水。
他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完了。
阮青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
“水喝完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客厅里顿时陷入一阵难堪的沉默中。
半响,沈寂开口。
“我不走。”
“他可以在这里留宿。”沈寂抬起眼,眼睛发红,“为什么我不可以?”
沈寂说的那个他是周泽。
刚刚沈寂和周泽在酒吧里打了一架。
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相信阮青怜真的彻彻底底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
他永远讨厌别人用那种怜悯、施舍的眼神看着他。
可偏偏周泽就是用那种眼神,盯着他把那些话说完的。
他说:“沈寂,你还在期望什么?”
他说:“我在她家待了一晚上,你不会到现在都以为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周泽眨眨眼,摊开手,“阮青怜又凭什么跟你分手后还要为你守身?”
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沈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