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是妹妹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正好可以当面提点一下。
当然,她愿不愿意听另说。
如果实在相处得不愉快,童砚想着,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妹妹接回去。要真由着她胡闹,这婚事说不定真得搅黄。
去云家的途中童砚拧着眉,支起一根食指顶住杨蔌蔌睡歪的脑袋,一路都在胡思乱想。
只是真到了云家,童砚看着格外温顺听话的童雀,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隐约觉得不太真实,悄悄伸手戳了戳杨蔌蔌的背,童砚看着童雀的方向,悄声问她:“削苹果的那个,真是雀雀?”
“有削苹果的吗?”杨蔌蔌说。
“……”童砚一脸“我果然见了鬼”的表情。
“那分明是在劈苹果好吗?连劈带砍,太暴力了。”杨蔌蔌微眯了眼,附在童砚耳侧悄声道:“更可怕的是,一个敢削,一个还真敢吃。拿着个带皮的苹果核还能高兴成这样,真是服了。”
“别这么说,雀雀这不是……”童砚看了眼干巴巴啃苹果核的云深,忍俊不禁:“算是有进步了,挺好的。”
“哥!”童雀转头看向童砚,一脸热情地举了举手里的水果刀,问他:“你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啊!”
“不用。”童砚担心打击到妹妹的自信心,寻了个自认合适的借口,补充道:“哥哥不爱吃削皮的苹果。”
“……”杨蔌蔌转头看了他一眼。
“蔌蔌呢?”童雀颇得意地说,“我削的苹果,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吃不吃?”
“不吃。”杨蔌蔌冷漠回绝。
童雀“嘁”了一声,说:“没眼光。”
云深笑看着她,放下手里啃不了几口的苹果,把她手里胡乱挥舞的刀抽了出来,说:“小心点,刀口别对着自己。”
童砚盯着气氛融洽的二位看了会儿,觉得诧异,压着声问杨蔌蔌:“不过说来也怪,雀雀在家就没听过我的话,怎么跑这来,这么快就被收服了呢?”
“亲哥哥和情哥哥能一样吗?”杨蔌蔌小声嘀咕了句。
童砚品了品这话的意思,点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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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欣尚会所有过正面交锋后,腾速的法务部先下手为强,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了周贸商行的大公子周炜。
周炜人虽躺在医院,有云泠事后给他张罗,周家也算是应对的及时。
童雀在进警局配合调查前联系了童砚,让他私底下帮着查一下周家和云家对接的那些生意。
进了云家那么久,她明显能感觉出云家内斗得厉害,三房和主事的大房面和心不和已不是一两日的事。观云泠在会所维护周炜的反应,猜测其中多少有些猫腻。
云深为查周家账下的那些生意,连着几晚都在公司熬着。只是他在明,对方又有了防备,要查清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许是业内人士嗅着味了,周贸商行的股价在持续下跌。
童砚这次上云家,除了日常拜访,还带了份重要文件过来。
杨蔌蔌背靠着书房门,转头四顾,在外守着。门落了锁,童砚和云深、童雀在书房依次落座。
“我这个妹妹的机灵劲儿要是用在生意上,肯定比我这个当哥哥的强。”童砚把一个厚实的文件袋递给了云深,“她预感的不假,你那个三叔,确实有问题。”
童雀起身,径直越过云深,替他接过文件。见童砚正看着她,童雀边拆文件袋边解释:“他手伤了,不方便。”
云深微微一笑,似在夸她:“很乖。”
童雀回以一笑,转手把拆开的文件递给他,不忘很细心地给他翻开。
“你俩倒是挺有默契。”童砚说。
云深“嗯”了一声,低下视线浏览手里的文件。
“周贸商行在报账的时候采用的是票货分离的手段,票款和货款不一致。”童砚简述了文件内容,说:“是你三叔动的手脚,当然,他也有分一杯羹。”
“虚开增值税发.票?”童雀哼笑了声,“集团蛀虫果然无处不在,这个罪可不轻。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跑不了了。”
“雀雀。”童砚又拿起了当哥哥的架子,严肃提醒她:“我有没有教过你,谨言慎行,这事是你能胡乱给主意的吗?”
“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吗?”童雀很不服气地说。
“没事的,砚哥。”云深护着她,说:“雀雀在我面前,不拘谨才好。”
“教妹无方,让云少见笑了。”童砚无奈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按了按鼻骨,回归正题:“话说回来,这毕竟是云家的事。旁人的意见也仅是参考,要怎么处理,还是由云少你自己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