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欲进门,听到他叫了声“雀雀”,转头回视他。
他嘴里咬着跟未燃的烟,打开双臂对她敞怀,问:“可以抱一下吗?”
“想充个电,有点累。”他似在解释。
看着有些可怜,眼神像极了雨夜闯出家门忘了归途的棉花糖。
童雀对上他的视线,心一下就软了。走过去,钻进他的怀抱,伸手抱住了他。
他收拢双臂,回抱住她。倾身低头,闭上眼,脸贴着她柔软的发丝蹭了蹭,道了声:“谢谢。”
怀中人娇软,他舍不得用力,汲取到的暖意渐渐填满了空置的心房。
她穿的单薄,这么冷的天在外站久了会冻坏。意识到该放她回去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回去睡吧。”云深说。
童雀应了声“好”,收回手,往后退开了些。抬手冲他摆了摆,又道了声:“晚安。”
“晚安。”云深说。
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童雀心下难安。在楼梯前止步,驻足良久。回头,往外走。
云深停在原地,望着黑漆漆的南院正游神,烟头明明灭灭一点光在他眸色间闪动。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循着声源看了过去。
童雀走到了他身边,挨着他,姿势同步地靠在了墙边。手伸过去,拿走了他嘴里咬着的烟。
捏着烟送到嘴边,似模似样的抽了一口,呛到了。猛咳了几声,灰白的烟雾从口鼻冒出,看着格外滑稽。
云深低着眼看她,嘴角翘了翘。
是想耍个帅来着,没想到翻了车。童雀好不容易止住了呛咳声,抬手往前胡乱晃了一下,说:“这次不算,重来。”
云深没异议,“嗯”了一声,很配合地看她耍宝。
童雀重新靠回了墙边,抬手咬住了烟。这次没敢吸那么大口,轻轻抿了一下,高抬起下巴,长吐出一口烟。
待那缕烟雾被风吹散,才扭过脸看向云深,略挑眉,换了副很拽的臭屁表情,问:“怎么样?看起来像不像电视里常演的那种坏坏的女混混?”
是特意折回来逗他开心的。
云深怔怔地看了她数秒,哽在胸口的那种压抑感终于顺了下去。嘴角勾起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说:“像个傻子。”
“……”还真是不会聊天。
童雀凶巴巴瞪他一眼,忍住了想踹他一脚的冲动,真诚建议:“您还是闭上嘴吧。”
云深笑了一声,拿走了她手里的烟,捻灭,教训她:“小孩儿学什么抽烟。去睡,睡眠不足容易变傻。”
童雀见他心情有好转的迹象,难得大度一次,不跟他这破嘴一般见识。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遇上事都爱自己一个人憋着?”童雀问。
云深诧异看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哥也这样,不过他身边幸好一直有蔌蔌在。”童雀话音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以后……要是觉得累,可以随时找我充电。”
心尖滚烫。
四面而来的风吹起了她的发,漆亮的眼似有吸力,云深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只一瞬,他想贪心一回。
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下去。
怀中人明显有些惊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他,动作顿了一下,手垂下。很乖地闭上眼,生涩回应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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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未亮。
童雀被床头频繁震动的手机声吵醒。
眯着眼看亮起的屏幕,是孔静舒打来的电话。
这个冤家,打电话从来不看时间。
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童雀意识不清嘀嘀咕咕地抱怨道:“舒舒,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一大早折腾我?这才几点,我还在做梦呢。”
“你还有心情做梦?很好!你现在、立刻、马上,打开你的微博,看一眼热搜,你就能清醒了。”孔静舒气道。
“怎么语气那么冲?谁抢你男人了?”童雀玩笑道。
“谁有胆跟我抢啊?我咬死她!”孔静舒气势汹汹道,转瞬反应过来:“扯哪儿去了。是有心机婊想男人想疯了,在动你男人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