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童雀抬手拨开垂落的发丝, 像是听了个笑话般,欢声笑了一下。
“跟我回去。”云深说。
童雀抱住怀中的狗,摇了摇头,赌气道:“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还没玩够。”
“那就等你觉得玩够了,收了心,再结婚。”云深说。
“云总这么想得开?”童雀嘴角的笑意淡去,看着他,问:“还是,其实也并不在意?”
“你怎么会这么想?”云深问。
“那我还能怎么想?”童雀呛他。
无声对视了数秒,童雀撇开视线,说:“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云深的忍耐度已近临界点,捏紧了拳,回手泄愤般捶了一下身后的门板,声染了怒意:“你有话不能明说吗?非得这么闹?”
童雀不想跟他吵架,吵来吵去太难看。默了半晌,见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才问:“云深,你为什么愿意接受这种被安排着的婚约?”
“因为,对方是你。”云深说。
“从前我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吗?”童雀低下视线,揉了揉在怀中撒娇的狗:“还是说,你把我当成了谁的影子?”
云深听出了些话外音,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云深!”童雀倏地起身,随手抓了个遥控器丢了过去。因生气,声都高了几分:“你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云深单手接住了向他砸来的遥控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了。克制了一下,缓了语气:“一码归一码,这种话你怎么好胡说。”
童雀正气头上,被他这冷硬的态度一带,更是怒火中烧,拿话激他:“有些事,从开始就是错的。包括我们的婚约!”
“你这话过分了。”云深说。
“就当我过分吧。”童雀冲他摆摆手,道:“别再见了。”
抱着狗转身回房,哐当一声砸上了门。
室内重陷令人窒息的死寂,云深丢开遥控器,无比烦躁地扯掉了脖子里勒得难受的领带。走去闭合的房门前,抬手欲敲门。
动作顿了数秒,前伸的手垂下。
退行一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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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把她哄回去的,没料到自己没能控制好脾气。火上浇油,事态好像更严重了。
云深认栽,从杨蔌蔌住着的公寓出来,在楼下站了会儿。
童雀之前说的那番话多少带了赌气的成分,虽不能全都当真,但事后回过了味,联系之前云泠试图在他面前挑唆的那番话,还是多少能品出些话外音。
没猜错的话,童雀是误会了他,误以为自己成了姐姐的替身。
这事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脑子被来回穿行的风吹的清醒了些,云深总算反应过来,他如今陷入的困局,谁才是罪魁祸首。
云泠。
金烁命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躬身开车门。
云深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迈步坐进车里。
“金助,替我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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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蔌蔌接到金烁的求助电话,拎着超市购物袋回住所。
放下手里的东西,径直走去房门口,拧了拧门把。里头锁上了,没能打开。
曲指叩了两下门,杨蔌蔌出声提醒:“雀雀,是我,开门。”
门内没动静。
在门外等了会儿,杨蔌蔌靠在了门框边,掰着手指头威胁道:“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打电话给你哥。一,二……”
近身处的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杨蔌蔌止了话音,侧头看向门把。手伸过去,拧了一下,门果然开了。
她没急着进去,去厨房拿了两罐啤酒,这才折步进房间。
童雀坐在飘窗边的榻榻米上,正翻阅手边的杂志。
狗被解开了绳,一见杨蔌蔌进门,立马跳啊跳地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