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又安抚了哥哥几句,拿出对讲机,叫了管家进来。
管家转眼就进了屋,撞见童雀也在,明显有些惊讶。没多话,推着轮椅进电梯。
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了,童雀匆忙往电梯方向快行了一步,她有话想问。
云茂被管家推转过身,两人视线再次撞上。
童雀脚下的步子顿住,踌躇间到嘴的话终是咽了下去。
就算她去面对面地问,他也未必会说真话。更何况云深还在,云深一定会阻拦她再去刺激他的哥哥。
时机不合适。
电梯门缓缓闭合,门内外众人各怀心事。
目视着电梯门彻底关上了,云深这才转过身,径直走到童雀面前。
“童……”
“我姐姐!”童雀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笔直地看向他:“我听我的姐姐说起过你,她说你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提到“姐姐”,他欲言又止,视线下意识在躲闪。一手揣进西裤兜里,一手摸了摸鼻尖。
“把你当成朋友的,我的姐姐,她就死在这个地方。”童雀针对他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反问他:“我不能进来吗?”
“我之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打扰到我的哥哥,对于你姐姐的那场意外,他比谁都自责。”云深难得没跟她抬杠,态度还算不错地回应她:“对不起,是我刚才说话的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
对不起?
这家伙竟然还会道歉!
“……”童雀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云深意识到了点什么,话刚起了个头就皱眉。伸手,拎住她的后衣襟把她拖拽出门:“我说,你别得寸进尺。”
**
不知是不是错觉,童雀总觉得云深是在故意针对她。工作上爱找她的麻烦,回了住处逮着机会就不给她安生日子过。
要说结下梁子的起因……
难道是因为初见时她踹了他一脚,之后又叫了他一声“鸭子”?
要真是这样,那她的这位“未婚夫”心眼真是小的堪比针尖了。
从云茂住着的那栋房子里出来,云深就跟她杠上了,非抓着她陪自己喝下午茶。
童雀哪有那个心情,看到他这张脸就想再给他一脚。自是不愿意配合,找了一堆理由推辞。
云深也不勉强她,在她面前悠悠哉哉拿出手机,给童砚打电话。
“砚哥,我看雀雀好像在我这不怎么能适应,要不……”
又来这套!
童雀一把捂住他的嘴,陪着笑脸给他斟茶递点心。无比殷勤,就差把食物给他直接喂嘴里了。
云深抬眸对上她讨好的视线,嘴角扬起,转瞬变了说法:“雀雀很乖,我们相处得很好,砚哥你不用担心。”
相处得很好……才有鬼!
待他挂了那通惊险电话,童雀才在他对面落座,诚心发问:“云总,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您要真对我有意见,不妨提出来。”
反正提了她也不会改,只会努力朝着那个惹毛他的方向变本加厉地继续得罪他!
“没有,怎么会?我对童秘书相当满意。”云深摇晃着茶杯,饶有兴致地反问她:“不过童秘书怎么会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你是觉得我对你有意见?”
“……”相当满意?
童雀满头问号,忙摆了摆手掩饰:“没,没有!那不是闲聊嘛,瞎聊。”
云深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又问:“童秘书觉得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记仇、小心眼!
虽是长得人模狗样,但可惜了,这嘴太煞风景,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
人在屋檐下,童雀不得不说违心话:“特别好!”
云深轻笑了声,点了点头,满脸写着的“不信”非常明显。手中的茶杯越过桌,碰了碰她面前的茶杯。
“那就,好好相处。”云深说。